隻是君攸悅有所防備,她今日沒能得逞。
半夜去找夜宵的鹿庭毅路過君攸悅的房間,隱約覺得裡麵有異響,似乎人還沒睡,正在活動。
至於是哪種活動······鹿庭毅根本沒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想。
君攸悅是個學究,熬到幾點都不奇怪。
等她慢悠悠的熱了廚娘給她提前準備好的小菜,吃完,再上樓時,房間已經安靜,什麼都沒聽到了。
* * *
翌日還是兩人的假期。
隻是君攸悅起的很早,等鹿兮辭醒來時,房間裡早已沒有第二個人了。
鹿家的房間都長得差不多。
鹿兮辭許久不住,每年頂多過年會留宿一晚,於是在第一時間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直到她沒有在床頭摸到自己的手機。
再看看書桌上的電腦和咖啡杯,這裡明明是君攸悅的房間。
自己是又夢遊了?
那君攸悅人呢?
被自己氣跑了?
腦內的三個問題讓鹿兮辭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快速離開了君攸悅的房間。
不得了,她總不能是昨天喝醉以後認錯房間,進了君攸悅的吧?
她明明記得自己喝完酒就上床睡覺了啊。
想起了什麼似的,鹿兮辭擰起了眉頭。
她記得君攸悅是不喜歡跟彆人有肢體接觸的。
新婚的時候,她就被她的自以為是害過,那天君攸悅看她的眼神她現在都沒忘。
“媽。我會夢遊嗎?”洗漱完,鹿兮辭下樓,神色複雜的跟她媽問了句。
“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嗎?”鹿庭毅不愧是親媽,一問三不知。
問就是以前太忙,沒跟鹿兮辭一起睡過覺。
“不過管家沒跟我說過,我覺得你以前不會。”
鹿兮辭若有所思,以前不會不代表現在不會。
“······那君攸悅呢?走了?”她換了個話題。
鹿庭毅下巴一抬。“花園裡。”
鹿兮辭鬆了口氣,沒被氣走就好。
如果她真夢遊,君攸悅半夜起來看見床上多了個人怕是會嚇死吧。
鹿兮辭暗暗下了決心,下次君攸悅回家,她要把自己綁在床上,避免發生意外,將本就不多的好感度減到負數。
“不去找她?”鹿庭毅看了一樣鹿兮辭,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不了吧。”她怕被君攸悅再用厭惡的眼神看著。
鹿庭毅翻了個白眼兒,懶得管鹿兮辭了。
她愛跟一個人耗著就耗著吧,好歹君攸悅這孩子自己知根知底,至少不會危害到鹿兮辭。
早飯時間,鹿兮辭還是下樓去找君攸悅了。
花園裡問了一圈,最終鹿兮辭在一個隱蔽的小角落看見了蹲在雜草叢中專注的盯著什麼的君攸悅。
鹿兮辭看著那泥濘不堪,沾了融雪的草地,蹙眉。
她還是提起裙子,抬腳走進去了。
在君攸悅身後站了一會兒,見她沒發現自己,便在她身邊半米的位置蹲下了。
君攸悅略微偏頭一下,同鹿兮辭點頭,權當問好。
鹿兮辭這才看仔細了,君攸悅在觀察一顆小芽。
頂多到人腳踝高,被霜雪壓彎了身子,葉片也泛黃耷拉著,看起來搖搖欲墜,熬不過這個冬天。
“不冷嗎?”鹿兮辭清了下嗓子,很小聲的問了句。
四周都太安靜,君攸悅除了眨眼,便一個動作都沒有,雕塑一般靜在原地。
斜瞥過去,她的黑發被夾著細雪的風帶起,飄在空中,瞧著和那小芽一般脆弱。
她舍不得打擾這一份寧靜,卻又心疼她雪天在戶外呆那麼多個小時。
鹿兮辭穿著偏厚的羽絨服,全副武裝,不讓冷風有進入身體的可能。
而君攸悅連圍巾都沒有戴,耳朵也凍的有些發紅了。
君攸悅搓了下耳朵,搖頭。
有回應,說明昨夜的誤闖應該沒有惹怒她。
鹿兮辭好歹鬆了口氣,又發問:“不回去嗎?該吃早飯了。”
她神色複雜的看了那小芽一眼,不知道這羸弱的小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她能問這麼多問題,也是在給自己最想問的做鋪墊,攢一些勇氣。
可看君攸悅這冷若冰霜的態度,鹿兮辭心裡又有些打鼓。
君攸悅再次搖頭。隔了兩秒,她才勉強開口說了句話。“等會兒。”
鹿兮辭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搭到君攸悅肩膀上。
君攸悅這才回過頭,給了鹿兮辭今天第一個正眼。“謝謝。”
彆看她表麵上冷冷清清的,惜字如金,多一個字都不想說,內心卻是雀躍的不行。
她很喜歡鹿兮辭陪著她一起觀察自然的感覺,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多了些趣味。
而且鹿兮辭還會給她送圍巾!老婆好暖,她好開心。
鹿兮辭抿嘴。
又是謝謝。
她情緒不高,正好也就趁著這股勁兒把她最好奇的問題問了出來:“我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