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攸悅望著姐姐,淚眼婆娑,點了下頭。
又覺得不夠,她使勁多點了幾下。
她眼底閃著的光明晃晃的寫著喜歡,絕不可能背叛鹿兮辭。
這才對了。
君攸悅就是個科研腦,她的最愛原本是科研。
後來陰差陽錯的跟鹿兮辭成了婚,又喜歡上她了,一生的情愛恐怕都留給鹿兮辭了,哪兒還有彆的心思去喜歡彆人?
大概是有誤會。
君攸寧拍了拍妹妹的背,安撫她了一會兒,讓她先吃飯。
一頓飯吃的很不儘興。
君攸悅全程眉眼耷拉,顯而易見的失落。
* * *
這幾日君攸悅都住在婚房。
她在等鹿兮辭,想著萬一她會回來。
隻是三日過去,鹿兮辭真的一次都沒有再踏進過這個屋子。
君攸悅側躺在沙發上。
不過是幾天前,她和鹿兮辭還在這裡溫存過。
女人的體香似乎還沒散去,依舊若有若無的繞在君攸悅鼻尖,輕輕撩著她心底的記憶。
那是屬於玫瑰的清香,夾雜了鹿兮辭特有的氣息。
以往,隻是想起那味道,君攸悅便能得到不少慰藉,支撐她繼續繁忙勞累的工作。
如今再想起,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沒有愛人在側,沙發冷得嚇人,躺在上麵,如沉冰窖。
而細嗅,那熟悉的暖香也消失了,隻留帶了些灰塵味道的空白空氣。
躺了不知多久。
君攸悅的眼皮已經打著架,頭腦差不多進入昏沉的夢鄉了,她放在身旁的手機亮了。
好似一道驚雷,劃破黑到冷寂的夜空。
君攸悅看清了來電現實後,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
是鹿兮辭打來的。
她是要強硬的逼自己簽離婚協議書?
還是······想再跟自己解釋一下?
君攸悅的思維在那一瞬間活躍起來。
她心臟狂跳的厲害,迫使她短促的呼吸起來。
過於急促的喘息讓她整個頭腦都發起熱,緊張的不行。
她顫抖著手接通了電話。
“君姐姐?”電話那頭的人,嗓音甜美到不行。
她的態度也回到了鬨離婚前,乖順裡帶了些狡猾的小心思。
吊著尾音來喊君攸悅,去勾弄她的心神。
完全不似幾個小時前那般暴躁不耐。
這樣的反應,不在君攸悅的料想中。
君攸悅成功的再次懵了,任鹿兮辭喂了好幾聲,都沒有再說話。
* * *
等她再反應過來,鹿兮辭已經掛斷電話了。
君攸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又乾蠢事了,忙不贏的回撥給鹿兮辭。
鹿兮辭秒接。“君姐姐呀,剛剛怎麼不理我?”
“······不好意思。”君攸悅深吸了口氣。
她迫切的想知道鹿兮辭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又改變主意了,不想離婚了?還是換了個方式來催她簽字?
“你不理我,我還以為我做錯事了呢。”
電話那頭的鹿兮辭臉蛋漾著不自然的紅暈,表情微醺,說話也有點口齒不清。
她是醉了。
能給君攸悅主動打電話的鹿兮辭,從來都隻能是醉了的。
醉了的鹿兮辭不知道自己跟親親老婆鬨離婚了。
隻是在身邊沒看見人,以為君攸悅又呆研究院忙工作了,就想把她喊回來。
想讓她好好休息,更想跟她親熱。
君攸悅沒有回話。
鹿兮辭也習慣如此,繼續說了起來。
“你怎麼又沒有回家啊?”
君攸悅感覺到不止一絲不對勁。
事實上整個晚上她都有種如夢似幻的飄渺感。
不論是剛剛偶遇鹿兮辭又被她打開,還是現在的這通電話,都顯得那樣不真切。
“我回了。”君攸悅望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很確定自己是在兩個人的婚房裡。
鹿兮辭這才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環境。
有點陌生,但殘存的記憶告訴她,這是她拍戲時要住的酒店。
“哦哦,是我沒回誒。”酒精當然能讓人變得不清醒,說出些胡話。
以往鹿兮辭打來電話時的胡言亂語不多。
君攸悅覺得她可愛,沒多想,現在卻不得不思考她每句話的意思。
“那姐姐方不方便過來陪我啊,一個人呆著好寂寞。”
鹿兮辭畢竟是女主角,她在酒店的房間自然是最豪華的那款,給她一個人住確實有一點過大了。
君攸悅眉頭鎖的很死。
鹿兮辭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懵圈到不行,開口想問,可感情不願讓她錯過這個見麵的機會。
當麵問或許更好。
她糾結了半天該怎麼選擇,怎麼回答,鹿兮辭有些等不及了。
“君攸悅。”她認真的喚了一聲。
冷不丁的聽到自己的全名,君攸悅顫了一下。
那語氣裡的真摯全被她收進耳朵裡,再輸送到大腦,刺激著她被折騰了一晚上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