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醫院和首都那邊和合作,林叢被派出去交流學習,以前一直對這種動不動就出差的生活習以為常,但在a市呆了這麼久,穩定感情讓自己反而不習慣四處出差奔波的狀態。無非就是幾個醫生,主任坐在一起交流一下典型病例,學習一下其他醫院的行政優勢。這麼多年,這種交流會換湯不換藥,還要在那裡呆上兩周。
“林叢,你什麼時候的飛機?”慕陽正在每周一的例行組會上例行摸魚,偷偷發了個消息。
“周三上午九點半。【哭】”
“公費旅遊,這不挺好。我實驗室,家兩點一線的生活表示強烈的羨慕。”
“我第一次參加的時候也以為是公費旅遊,之後發現是乾坐在那聽著他們展望未來,一天可以開三四五場會,開完會就跟著他們走來走去,美名實地考察。”
“開會都這樣,我也不喜歡各種交流會,要不,你回來我讓你公費旅遊,正好發現我們組還能湊出一個小短假。”慕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斟酌片刻發了出去。
“那我可期待著趕快結束。”林叢搖著辦公椅,左搖右晃,手裡還轉著醫院力統一發的中性筆。心想好像出差也不賴。
“嗚,導師罵人了,說我們實驗進度太慢,數據給的太少了。完了,已經開始罵師姐了…”剛發完消息,慕陽就對上導師的眼睛,捏著手機心虛的低下了頭。
……
楚然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陳經澤發現了什麼,他回來後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說是科研壓力太大,出去散散心,楚然不想和陳經澤又開始冷戰,也就接受了他不走心的解釋,這口氣也隻有自己咽下去。
“經澤,你還愛我嗎?你愛過我嗎?”楚然穿著真絲睡衣,手裡還拿著平板,側臥著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陳經澤帶著鏡片坐在電腦前處理堆積以久的郵件,屏幕的藍光照射在鏡片,莫名地讓楚然感覺自己快要失去他了。愛嗎?陳經澤停下了敲敲打打的動作,視線瞥到了書桌旁上的一張照片,穿著自己最正式的一件衣服,沒有補丁,沒有砍柴時留下的木屑,可是在諾大的首都仍舊是那麼的格格不入。那時的自己眼裡還滿是雄心壯誌。第一次來到首都,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入眼皆是繁華與新奇。渴望在大城市能夠實現自己的抱負,渴望能在此地安家。愛嗎?以前是愛過吧。喜歡過慕陽的直率,坦蕩,敏感,善良和她被人稱讚的美麗與智慧。但是那不能當飯吃,兩人的觀念南轅北轍又怎麼可以長長久久呢?我愛權力,崇拜,金錢,名聲。楚然能夠提供我所需要的捷徑,所以我當然愛你。
陳經澤起身走了過去,從上而下撫摸著楚然的長發,一如記憶中的烏黑柔順,還帶著清新的花香。直視著她的眼睛,“然然,為什麼這麼問,我當然,一如既往的愛著你。”可是他自己也沒意識到講完之後,眼神不自覺地逃避,望著牆壁出神,心臟好像更加空蕩蕩了。“我愛你,一如既往……”是講給楚然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不得而知。
楚然的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擺,手肘撐著身子向他靠近,無所謂了,隻要你說你愛我,我就會義無反顧的相信。
夜深人靜,楚然看著他熟睡的容顏,眼下的帶著不明顯的黑青色,自己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顏色也是這麼淡,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熬夜也不怎麼長黑眼圈,真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繼承你的這個優點。她起身走向客廳的陽台,淩晨三點的首都,馬路上大部分都是貨車,圍繞著生活奔波。
“孩子,我們之間還會有孩子嗎。”楚然站在高樓望著下麵如同螻蟻的車流,笑。眼神又看不到任何笑意。
“小飛,你電話接遲了。”楚然一手搖著杯子,猩紅的液體在黑夜裡令人發怵。
小飛掙紮的起身,還帶著濃濃的睡意,眼睛困到發紅,混混沌沌。“楚姐,我…對不起,我沒能在第一時間接你電話。”聽完怵然的話,睡意一下就消散,心臟緊張的怦怦跳。
“看在你平日還算機靈,這一次就算了。把陳經澤這幾天的行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楚然的聲音冷淡的不夾雜任何感情,完全不似白日裡柔弱溫柔的形象。
小飛知道她耐心不好,精簡著語言,老老實實地把自己調查來的都告訴了她,想到電話中陳經澤詢問自己律師的事情和特意的囑咐。小飛猶豫了,通話也就卡殼了一瞬。
“沒了?小飛,我不喜歡你瞞著我,忘記你爸爸現在為什麼還能苟延殘喘嗎?”
他的手聽到爸爸這兩個字就握緊了一瞬,不過馬上又鬆開了,沒什麼背叛,把那通電話的消息告訴了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