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第一次認識的。黎辭覺得貿然去彆人家問題實在是不妥,但是他還是厚著臉皮去了。
跟柳向雲說的一樣,他從小就不要臉。
顧白開了門,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大晚上的,你找我乾什麼?”
黎辭撓撓好腦勺,笑笑:“有一道題不會,想找你這個年級第一問一下。”
顧白麵無表情,冷冷的看著他。
“哦,進來吧。”顧白側過身,讓黎辭能夠進來。
黎辭怎麼也沒有想到顧白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
“嘿嘿嘿,兄弟,你人真不錯。”
他在門口換完鞋,抬頭環視了一下顧白家。
裝修十分淡雅,都是灰白搭配,飯廳那兒還有一幅中國畫,畫的山水,瞄了一眼提名:顧白畫。
真牛逼!
顧白站在電視機旁望著一直呆呆看著山水畫的黎辭,開口道:“那是我爸在我14歲那年教我畫的……”
“那你爸呢?”
“我爸他……”顧白咬了咬唇,“他去年出車禍去世了。”
黎辭扭頭看向顧白,有些許震驚。
怪不得顧白在18歲的年紀有著這個年齡本不該有的成熟。
黎辭心裡很不是滋味兒:“這……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沒關係,你不是有要問的問題嗎?早點講完我還要做題。”
“好。”
顧白把黎辭帶進自己的臥室。
“坐吧。”顧白知道紙還亮著燈的書桌前的椅子。
桌子上麵全是寫的滿滿當當的習題。
顧白出去又拿了把椅子進來,坐在黎辭的旁邊:“題呢?拿出來。”
黎辭將手裡的試卷放在桌上,指了指最後的那一道附加題。
顧白淡淡瞟了一眼,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題挺簡單的,你怎麼會做不來呢?”
黎辭:“……”
我會我能來找你?
顧白湊近黎辭,講了起來。
顧白思路清晰,講解簡潔易懂,黎辭一聽就會了。
做完後,他向顧白道謝,又向他道歉,剛剛不小心戳到了他的心事。
顧白沒有說什麼。
黎辭回屋後,收拾好書包就上床了,完全沒有管李響狂轟濫炸般的消息。這是對他的懲罰。
黎辭難得起個早床,帶上一塊吐司就出門了。書包照常單肩背。
一開門,便於也正準備出門的顧白對視了一眼。
黎辭:“一起走?”
顧白想了會兒,點了點頭。
“好。”
走出楓葉街,拐彎再直走,再向左拐,再走個幾百米,就到了霧都一中的大門。
兩人一路上沒有對話,直到走到各自班門口才互相道彆。
黎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指尖插進書包背帶的空隙,把書包從肩上拿了下來,放在了地上,黎辭有些許潔癖,把書包放在地上,還用紙墊著。
班裡的人陸陸續續的都來完了,早自習結束後,王福來踏下課鈴聲的步伐走進了教室。
本打算休息的一班小雞仔們個個瞪大了雙眼:媽的,下課了他來乾嘛?
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是他們還是端端正正的坐回了位置上。
王福來在講台上用他粗獷的聲音說:“同學們,把昨天的數學卷子拿出來。”
他要講題?
一班的同學各個麵麵相覷。
李響推推身後的黎辭:“哥,你起來說句話啊。”
黎辭搖搖頭:“為什麼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