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逍遙拜師了(中)
葉嵐趕緊又斟滿了一杯,歡喜道:“嗯,那更應該再喝一杯了,為我們一個月紀念。”
雀飛看葉嵐一眼,風情萬種,笑若春風,“你斟的酒,我一定喝。在我們的第二個月、第三個月,在以後的以後,我都要你為我斟酒。”他握著葉嵐手腕,把酒杯湊到唇邊,一飲而儘。酒不醉人,人自醉。雀飛今日總算了悟了。他斜斜地靠在榻邊,笑道:“葉嵐,我今日好高興。”
葉嵐臉皮稍紅,主角的份兒原來不好當。她又替雀飛斟滿,“高興便多喝兩杯。”醉了你我都省事。這一句,葉嵐隻在心裡嘀咕。
雀飛似乎真醉了。他趁著葉嵐遞酒給他的時候,一把便把葉嵐扯進懷裡。酒撒在衣襟上,散著醉人的濃香,也帶著灼人的溫度燙著兩人的肌膚。“葉嵐,你可知,我一直喜歡你。”
葉嵐掙紮著從雀飛身上爬起來,卻反被他越抱越緊。葉嵐貼在雀飛胸前,皺眉問道:“你以前便認識我了?”她需要更迫切地知道這個問題。
“葉嵐……葉嵐……”雀飛喃喃地叫著葉嵐的名字,已側頭睡去。
葉嵐歎了一聲,從雀飛身上爬起。“你這樣睡一夜,明早非落枕不可。”她沒力氣把他抬上床去,隻好把他拖下平躺到地板上。幸好這房子是純木頭造在樹上,吸了陽光,又遠裡濕土的潮氣,比地上暖上許多。
葉嵐心事重重,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便飛身下了木屋,赤腳坐在岸邊。他上次還說了句如今不比從前,今日又說一直喜歡自己。他分明是認識自己的,失言怎麼可能一錯再錯,還是在同一點上。可是一切都毫無印象。之前自己是個武功高手?或是修道高人?葉嵐想。海浪嘩嘩地湧上來,像一群歡樂的孩子,但浪花還沒碰到她腳趾,便又呼呼地退下去,像一個含羞的姑娘。葉嵐伸手去劃了一下浪花,搖頭笑自己,今年不過十四,之前能有多大,怎麼會是武功高手或者修道高人,果然自己還是愛在想象中完美自己。
月色溫柔,撒在海上,浮浮閃閃,看著竟也不覺得冷。葉嵐抱膝側頭枕在膝蓋上,無端地,腦裡又想起了白淩天。不知他有沒找自己呢,他說過一定能找到的。葉嵐的手指在細沙上寫寫劃劃,等枕得脖子酸了,抬頭一看,才發現沙上寫滿的全是他的名字。她惱,哼了一聲用腳邊踹邊道:“叫你關鍵時刻沒影!我踩!我踩!我踩踩踩!”她把沙麵踩平,還印上幾個腳丫子印,於是順了氣,站起來拍拍屁股,飛回木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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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飛翌日醒來,倒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著問葉嵐想吃什麼,他去買。葉嵐想著雀飛昨晚抱著自己,又說喜歡自己,自己下了沙灘,卻滿腦子想著白淩天,就尷尬了。
“隨便,都好。”葉嵐轉頭,左扯扯被子,右拉拉床單。
雀飛卻要蹲下來,在葉嵐麵前仰首望著她,笑道:“昨夜我喝多了,沒說胡話吧?”
“沒有,哪有。”葉嵐不自然地挺直腰背。
“那就好。”雀飛笑得燦爛,眼中有光芒一閃而過,“那以後葉嵐都替我斟酒。”他沒理一臉愕然的葉嵐,站起來走出門外,“我去去就回,你且練好基本功。”雀飛走至門邊,又轉頭對葉嵐一笑,“回來我檢查。”
葉嵐看著那笑容,心下一驚,就從窗口躍出,“我這就去練。”出了窗口,她趕緊念訣把身體穩住,然後緩緩上升,點在枝端。那高度,那輕盈,連武林第一輕功高手也會自歎不如,所以葉嵐又怎麼會練武功呢,她是修道之人,比習武更上一層樓。
葉嵐抬手朝前空指了一圈,然後對麵樹頂的葉子紛紛飄落,留下一個禿頂。“甚是不雅嘛!”葉嵐皺皺眉,再念訣對著隻有枝沒有葉的樹枝劈去,準備隔空砍樹枝。結果功力不到,樹枝歪了歪又彈回來,倒是把自己手弄疼了。葉嵐搓搓手,念了隱身訣飛過去,狠狠扳了一根樹枝回來才作罷。
葉嵐有點喘氣地坐到地上,消了隱身訣,準備再練遁地。雖然火候不到,但好歹月餘下來,她是既會飛天,也會遁地了,還會隔空取物!跟著雀飛再學上幾月,她就好收妖了。葉嵐撐著樹枝美滋滋地站起來,正要念訣,就聽到有人喊她。
“姑娘,這位小姑娘。”
葉嵐轉頭,說話的是個中年人,穿一身赫色長袍,就像軍中睿智的軍師。她指指自己鼻子,“叫我?”
雁歸走上前,細細打量了葉嵐一番,然後才笑道:“是啊,小姑娘住這嗎?”
葉嵐不喜歡那人看自己審視自己的態度,一撅嘴,斜了一眼道:“怎麼了?”
“這崖底海邊,小姑娘一人住不是太安全。”
葉嵐退了一步,“安全不安全,也與你不相乾。”
“小姑娘彆誤會,我隻是想問是否有人與你一起。”
葉嵐還是相當謹慎,因為這人給她的第一印象不好。現在雀飛不在,雖然她術法懂得比以前多,但心裡還是沒底。她再退一步,準備好使招的架勢,“你想問什麼?”
雁歸望上瞧了一眼,又對葉嵐笑道:“我想問姑娘,可認識雀飛?”
“你認識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