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狐狸現真身
葉嵐掙開白淩天的懷抱,“白公子可知血玉在哪?”
白淩天看著葉嵐的神色,眉心輕折,“知道。”
葉嵐與白淩天保持三步開外的距離,“那我們這便趕路吧,已經耽擱了幾天了。”
她曾經明明是喜歡過他的,為何蒼霧山回來便像換了個人似的。剛才的桑蠶精因為七梭金縷衣,而錯把她當成當年救蠶族的彩雀鳥。難道……難道她的真身真的為彩雀鳥?白淩天蹙眉搖了搖頭。但若果真如此,那彩雀鳥把七梭金縷衣贈她之時沒有告訴她?
“走吧,反正各取所需,我不與你爭血玉。”葉嵐見白淩天楞在雲上,像是陷入深思,便出言提醒。
既然她不知,那便不能讓她知道。否則沒了她帶著金鈴前去,他縱然去得了墨淵,也對付不了那條白龍,也開不了石門。白淩天笑笑,上前牽上葉嵐的手,溫柔道:“好,我們這便去。”
葉嵐要把手掙脫出來,白淩天卻反把手握得更緊。他側頭對葉嵐微微一笑,“我帶你去換套衣服。你身上這件金光閃閃的,還是不要外露的好,太惹眼,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
白淩天帶著葉嵐飛往南隱島。這次南隱島上的外擴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越是接近,外推的氣場便越大。往往葉嵐都飛到前麵去了,一回頭才發現白淩天還在後麵,隻得折回去等他。
葉嵐見白淩天臉色蒼白,蹙眉問:“你沒事吧?”他明明是比自己道行要高,為何在海上飛了那麼一會,便像受了內傷的樣子。難不成與桑蠶精鬥法的時候受了傷了?要收妖要救二師兄,始終都是為了自己。葉嵐覺得心中愧疚,便扶著白淩天想在雲端坐下來,“要不歇一下吧。”
白淩天抓著襟口的手稍稍鬆了。他忍著不適,深折的眉心漸漸舒展開,對葉嵐溫柔地一笑,“沒事,走吧,前麵便是了。”她竟然不受此神力影響?她究竟是誰?
葉嵐扭頭一看,這不正是他和雀飛住過的小島嗎。葉嵐覺得一堆又一堆的迷團向她砸來,砸得她連呼吸都不能。雀飛是知道一切的!卻偏偏什麼都不肯告訴她!葉嵐指著下麵海上的孤島,聲嘶力竭地喊:“這?就是這?!”
白淩天點了點頭先降下去,卻在落地的那一刻吐出一大口血來。這次的的外擴力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大上十倍,如此他還能下得了墨淵嗎?
葉嵐嚇得趕緊下來扶住白淩天虛晃的身體,“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麼不告訴我?”看著白淩天袍子上的血跡,葉嵐覺得心口也暮然疼了起來。她與他似乎前世便注定了糾纏。她再恨不起來,他騙她,封她記憶,奪她金鈴,都不及他這一口血,如生生剜了她的心頭肉一般。“你……”葉嵐隻說了一字,又說不下去。他有他的任務和立場,他並非要存心欺騙她的,他心裡還是有她的。
白淩天揚起一笑,血色染在唇上,分外妖嬈,“你不想知道你真身是什麼嗎?”
葉嵐用袖子為白淩天擦了袖口的血跡,幽幽道:“想。但你傷這麼重,該養好傷再來的,也不差這一時。”
白淩天舉手用指尖觸過葉嵐臉龐,溫柔而憐惜,“小嵐兒。”
葉嵐微羞著低下了頭。
曾經那個她又回來了麼?白淩天淺笑著又換了一聲,“小嵐兒。”
葉嵐心頭咚咚地跳,靜了半晌,才想出一句話來,“那血玉便是藏在這島上?”
白淩天微笑搖頭,“不在。”
葉嵐一下挺直了腰看著白淩天。
白淩天臉色蒼白,配著沾了血的紅唇,著實讓人心驚。平常微微斜挑的丹鳳眼,此刻卻因笑而略彎著。白淩天把葉嵐攬進懷裡,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上,“在島下的墨淵裡。小嵐兒,若是取了血玉,而你也知道你的真身了,你還會嫁給我嗎?”
葉嵐沒想到白淩天會在此又重提婚事。叫她哪好意思答,便低頭沉默著一言不發。
白淩天知道此事成了,便又起了幾分逗弄葉嵐的心思。他挑起葉嵐下巴笑道:“小嵐兒不說話,我便當你是願意了。”
葉嵐羞紅了臉色,彆過眼道:“那得看我真身是什麼。若我是你雞,你是狐狸,那我是不是注定要被你吃得死死的?”
白淩天歇了好一陣,血脈氣息都順暢了許多。他轉身把葉嵐壓於身下,“娘子聽相公的話,有何不好?”他低頭便要要親上葉嵐的唇。
葉嵐緊張得倏地閉緊了雙目。白淩天微笑著,也閉上雙眸。
此刻海上湧起巨浪,足足有十丈之高,對準白淩天後背打落下來。白淩天拚著最後一帶點法力散開屏障。可這浪太大,並不減其勢,正正拍打在白淩天的後背心上。白淩天本就受了內傷,這下再承受不住,張嘴吐出一大口血來。
記憶中的柔軟的觸感並沒有落下來,接著“啪”地一聲巨響,葉嵐隻等到了零星幾滴雨水落在發上和額上,接著有溫熱的液體撒在自己臉上。她睜開雙眼,看見白淩天全身濕透,嘴角還低著血。葉嵐顫著手摸上自己的了臉,然後放在眼前一看,果然是血!她慌張著反身起來,把白淩天抱在懷裡,“什麼事,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白淩天對葉嵐露了個笑,然後緩緩閉上了眼。
“白淩天——你起來!你不要拿血玉了嗎?你不要娶我了嗎?”葉嵐抱著白淩天大喊。
白淩天卻依舊是含笑閉目。
這一刻,她騙不了自己。她一直深愛著這隻俊美如謫仙的狐狸精。葉嵐撫上白淩天的臉頰,一直順著臉廓緩緩滑落。眼淚不爭氣地湧上來,聚在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心頭像刀割一樣的疼。“我是喜歡你的,一直都是。”葉嵐顫著手撫至白淩天的頸側,卻發現脈搏還在,隻是很微弱。葉嵐在一瞬之內,由大悲轉為狂喜。她立刻施法生了火,顫巍巍地去幫白淩天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