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冷啊,今冬天氣也真是怪死了”,巫女窟狠狠在裙子上使勁搓著手,又使勁湊上火,呼出一片白霧,淺淡地升騰起來得快去得也快。巫女穴順手遞給巫女窟烤得半糊的饃饃,又接過話頭,“何止是今年冬天,便連夏天也格外熱,穿著黑袍隻受不住,薄棉布葛布做的穿著也難受。與往年相比,秋天格外長,乍冷乍熱,叫人摸不著頭腦。”
窟張嘴咬了大一口,差點咽不下去,隻好看著眼前荒涼野地出神,媽呀,這是什麼東西,雖然巫山的東西味道也不算很好,但這是人吃的嗎,恐怕豬都不肯湊過來舔兩口,太可怕了,說好的烤軟乎的饃饃香甜彆有一番風味呢?真可怕,吃還是不吃,這是一個問題……
已至深秋,蟲鳴吵嚷,仿佛為自己的逝去奏響最後一首絕命挽歌,和著這夾雜著青草味的寒風和微涼的露氣,分外淒涼哀傷。淡極始知花更豔,惱極才察事事哀。萬籟俱寂之時,萬念煩擾紛至遝來。“穴,你願意一直當巫女嗎?成為巫女以來,你過得開心嗎,滿足嗎?”
穴放下棍子偏頭回望——其實晚上黑乎乎一大片,她眼力不佳,估計也就看個把式,也看不到窟的神色如何,但她此時迫切地想看,渴望從窟的臉上看到自己的臉上的一切語言,讓這些來回答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