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搶劫 沈月竹,你居然對他……(1 / 2)

行雲且休休 葉 笑 5933 字 10個月前

秦淮河一直是歌舞升華的地方。

一條河連綿而上,各個青樓酒館立於兩邊,那些簪花帶笑的女子揮舞著自己手裡的小手絹--,賣力的喊著過往路人。

葉子語和沈月竹從那街道邊鎮定的走過去,目不斜視,粉衣長裙,長發高髻。臉上施了胭脂水粉,看上去和這些女子彆無二致,隻是沈月竹濃妝豔抹得有些更加出眾,作為一個女子來說身材

高挑得有些令人驚奇。

兩人往一條小道走去,走過繁雜的小巷,終於停在了一戶庭院門前,沈月竹挽著菜推開門,和葉子語一起走了進去。

這是條極其僻靜的小巷,隻是隔壁有了一家人家,不然就是從巷頭到巷尾,便就是沈月竹和葉子語兩人住了這裡。

“太好了太好了,”走進屋子,一出門就裝沉默寡言的沈月竹趕忙歡快的說出話來,然後抱著菜回了廚房,嘴裡絮絮叨叨的念著:“這次又沒被發現,他們都在秦淮搜了好多遍了,我們好聰明啊。”

“嗯。”站在長廊葉子語為了表現自己夫唱婦隨,於是就點了點頭,讚同:“好聰明。”

“哦,我還忘了,”把菜放下,沈月竹突然驚叫起來:“娘子,鹽沒有了,我去隔壁張嬸家借。”

說著,沈月竹便扔下剛剛拉起來的圍腰,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隔壁張嬸家是好幾口人住在一起,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加上張嬸和張叔兩人一共六口。女兒今年剛訂了親,兒子的婚事卻還遲遲沒有著落,剛好沈月竹和葉子語二人搬進來,兩人都是女裝打扮,於是張嬸便一直以為這是兩姐妹花,尋思著把他們倆都嫁了自家兒子。

沈月竹跑過去,叩響了張嬸家大門,開門的恰好是張嬸家大兒子張恰。張恰一直是中意沈月竹的,他覺得沈月竹這“姑娘”溫柔,可愛,好逗弄。葉子語美則美矣,但卻隻能是他遠遠觀望的月亮,近身不得。

“那個,請問有鹽借我們一些麼?”看著張恰,沈月竹立刻額頭冒汗,卻還是強撐著往回跑的念頭,繼續含笑發問。

沈月竹的聲音是經過藥材處理過的,雖然沒有女子的清脆柔美,卻也算中性,聽不出原先的男音。

聽到沈月竹提要求,張恰立刻微笑起來,逗弄道:“借鹽啊?好啊,月竹啊,要不你考慮考慮咱婚事,你隻要答應我就把鹽借給你。”

——敢情一點鹽都可以換老婆的。

沈月竹滿頭黑線,從他身上移過了視線,看向裡麵的庭院,打量著有沒有其他人。

看到他的動作,張恰本來想用身體擋住沈月竹的視線,但一看兩人的身高,他就放棄了。張恰心裡有些歎息,這沈月竹“姑娘”這麼溫柔可人,怎麼就長得這麼“高挑”呢?高其實不是錯,他喜歡個子高的女人,但比他還高,他就有些鬱悶了。

“喂,彆看了,今天我家就我一人。其實我這人挺好的,隻要你嫁了我……”

張恰還沒說完,沈月竹就轉身離開不給自己找虐了。但張恰不依不饒,一把就抓住了沈月竹的手。

於是乎,沈月竹怒了。

沈月竹本來想虎虎生威的給他一拳然後一個飛踢接著幾個連環腳最後拳腳相加打得他娘都認不出這是她兒子。但他還沒有動作,旁邊一襲紅衣就猛地飛撲了過來,一個飛踢就將張恰踢出了三丈之外。

還好她並沒有下狠手,不過就是小示懲戒,畢竟除卻糾纏沈月竹這件事以外,張家一家人都還是極好的。於是張恰就是摔倒在地,隨後立刻又生龍活虎的跳起來,指著葉子語滿臉怒意道:“葉

子語,你你你……”

話沒說完,葉子語手中的菜刀忽地一翻,在陽光下寒光閃閃,淩厲得把張恰口裡的話又逼了回去。

葉子語一手持刀一手拉住沈月竹,將沈月竹護在後麵,冷冷一笑(請自行想象天然呆冷冷一笑的模樣,你也會冷冷一笑的= =),開口警告麵前的張恰:“再打他主意,砍死你!”

說完,就拉著沈月竹轉身,準備回家。沈月竹小媳婦似的扯了扯葉子語的袖子,提醒了聲:

“鹽。”,葉子語立刻停住腳步,再次亮出她的菜刀,警告道:“把你家鹽給我!”

張恰被葉子語那充滿殺意的眼神震撼住,於是趕忙一溜煙跑回了家門,然後拿著一袋鹽跑了回來,葉子語衝一旁的沈月竹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隨便拿。沈月竹趕忙伸出手去,然後從那一大袋鹽裡——抓了一小把。

抓完以後,沈月竹對張恰嫣然一笑,說了句謝謝就拉著葉子語回家。葉子語鬱悶不已,同沈月竹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卻是死活都不進去。沈月竹很是奇怪,轉頭問道:“娘子,你作甚?”

葉子語拉長著臉,沉默了半響,忽地回頭轉身,向張恰家走去,輕聲道:“我覺得我還是該戳瞎他的狗眼。”

沈月竹大驚不已,趕忙去扯葉子語,幾乎是整個人都撲到了葉子語身上,終於讓葉子語停住了腳步。沈月竹看著葉子語拉長的臉更加鬱悶了:“你閒著沒事去戳人家眼睛乾嘛?”

葉子語臉上露出了委屈的模樣,她抬起頭來,一雙眼居然破天荒露出了幽怨的神色!那眼神看得沈月竹心頭一抖,全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葉子語眼中埋怨的意味不減,開口道:“月竹,你

居然對他笑了!!”

……

…………

………………

葉大人,和一個男人吃醋,你好意思麼……(眾人:呸,你以為這世道男人就可以不防了麼!)

聽到這個理由,沈月竹終於明了了,結婚過日子真是一件非常漫長且能改變人的事情,這結婚才一年,葉子語已經學會吃醋了。

雖然沈月竹心裡在竊喜,但是麵上他還是極其正經的解釋:“娘子,我隻是出於禮貌表示感謝笑一笑。”

“你對他笑了!”一根筋的葉子語執著的還是這個問題。沈月竹覺得鬱悶了,但還是拉上了笑臉,陪笑道:“那娘子,我對你多笑笑,那不就好了?”

看到沈月竹討好的笑容,葉子語非但沒笑,反而更加鬱悶,臉上烏雲密布,她緊盯著沈月竹,委屈道:“你居然為了他對我笑了!”

……

…………

………………

操!他娘的,有這種邏輯思維的麼!

沈月竹一瞬間幾乎想罵娘,但他還是繼續忍,然後繼續解釋:“不是這樣的,娘子,我是為了你笑,不是為了他才對你笑。你看,我平時天天不都對你笑的麼?

“但你對他笑了。”葉子語的思維又轉了回去。

“我對每個人都笑的啊。”沈月竹哭笑不得了。

“他喜歡你。”葉子語繼續陳述自己的理由,沈月竹沉默了,於是葉子語又接著陳述自己的理由:“還摸了你的手。”

“那個……我是男人。”沈月竹提醒了一下。葉子語鬱悶了:“男人就可以給彆人亂摸手?”

“那個……他也是男人。”沈月竹繼續提醒。葉子語目露凶光:“所以說,要戳瞎他的狗眼。”

……

說白了,其實不管什麼理由你都是想戳瞎人家看了你相公那微微一笑的“狗眼”的吧……沈月竹覺得再和她接著吵下去,他就真的要鬱悶而亡了。於是他輕輕一歎,換了個話題道:“娘子,你該餓了,咱們快回家吃飯吧。”

葉子語冷哼一聲,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