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少年停下動作,朝著鐵門內看去,隻見那陰森城堡的大門也在此時展開,中央站著個拿著煙鬥、戴著眼鏡的白發老人。
對方吐出個眼圈,笑意和藹地掃過他們,“你們就是我女兒在學校裡認識的朋友們嗎?歡迎你們來做客,快請進吧。”
但是門外的幾人都沒有動作。
“轟隆隆!”
城堡上方又一次傳出巨響。
老頭在門上磕了磕煙鬥,笑著抬頭道,“好像要下雨了,你們真的不進來嗎?”
被擋在獄寺隼人與山本武身後的棕發少年迷惑地皺了皺眉頭,也跟著去看烏雲聚集的天空。
“可是……”
剛才的似乎不是雷聲,而是從城堡裡傳出來的。
就在這時,雲雀恭彌忽然揮了下自己手裡的拐,在空氣裡劃過幾道利落銀光之後,側身看向那個老頭,冰冷的笑意再次浮現唇角,“老頭,你的眼神讓我很厭惡,要不還是先把故弄玄虛的你咬殺了吧?”
澤田綱吉:“?!”
他呆滯地看著黑發少年毫不猶豫地提著拐朝城堡的方向走。
後知後覺地,他想起來住在這裡的是富江學姐,而這個出現的人好似是富江學姐的父親,想到學校裡流傳的關於這兩位風雲人物的曖昧流言,再看他此刻的行為——
女婿初見殺嶽父?!
澤田綱吉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後腦就被一股力道直接踹中,他麵朝下摔向地麵後,憤憤地回頭看清楚人之後:“Reborn!你怎麼現在才來啊?很痛啊,彆總是用這種方式出現啊喂!”
“Ciao~”
從他後腦上跳下的西裝小嬰兒禮貌地同山本武打了個招呼,在獄寺隼人慌忙來扶澤田的時候,抬手壓了壓帽子,提醒道:“還愣著乾嘛?不是說那隻蠢牛有可能因為貪玩拿了邀請函先跑過來嗎?不進去找找?”
“誒?”
棕發少年再次轉頭看著麵前陰鬱天空下的城堡,總覺得裡麵會發生什麼恐怖故事,不太確定地問,“藍波……真的會一個人跑這麼遠來這裡嗎?”
他膽子這麼小,就算看到這個城堡也不敢進去的吧?
先前還信誓旦旦慫恿他的小嬰兒如今毫不猶豫改了口風:“不知道呢。”
“?”
褐色眼睛惱怒地看向自己的家庭教師,“Reborn,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啊這……可是……”
西裝小嬰兒嘟起嘴,眼睛左看右看,癟著嘴開始賣萌,直到眼前的地麵被暈染開一朵朵的小水花,他忽然指了指,“下雨了。”
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前方的城堡,“反正你女朋友也已經邀請你來做客,下雨都不進去豈不是不太禮貌?”
澤田綱吉大聲抗議,“不是我女朋友!”
然而雨越下越大,有瓢潑之勢,劈頭蓋臉朝著他們砸了下來,三個少年終歸還是跑進了城堡裡,這個從外看著就很大的城堡,裡麵更是寬敞奢華,隻不過客廳裡空無一人。
那老頭和方才進來的雲雀都不見蹤影。
-
“轟隆!”
城堡裡莫名其妙的聲音更響,和窗外天空的雷鳴相和,震耳欲聾。
在閃電劃破天空,銀光照入窗口時,俊秀少年將路邊突然跳出的盔甲人一拐打落在地,看見頭盔滾落、露出略有些眼熟的風紀委員成員麵龐,他冷笑一聲,抬腳將人踹醒。
“委、委員長……”
眼睛發紅,看著渾渾噩噩的人恍惚地看著他。
“鹿島富江呢?”他問。
失去行動力的人艱難指了一個方向。
等雲雀恭彌走過去,卻發現那間臥室裡沒有任何人影,華麗裝潢中,桌上有個格外不和諧的金屬魚缸,空落落地側翻。
他眯了眯眼睛,還沒進屋,忽然聽見走廊儘頭傳出一聲:“……雲雀學長?”
於是少年調轉方向,往那潛藏黑暗的城堡深處而去。
他在形似囚牢的鐵欄杆前停下。
又一道閃電落下。
囚籠窗戶的白光將那張豔麗的麵孔照亮。
穿著一條奢侈品連衣裙的女生嫩白指尖握住欄杆,麵上的淚痣好似閃爍的淚光,她神態欣喜地看向外麵的黑發少年。
“雲雀學長!你終於來了,你是來救我的嗎?”
雲雀恭彌上下打量著她,即便光線重新暗下去也不影響他看清楚除了這鐵杆,她身上沒有任何其他的束縛,懶得思考她又在演什麼,少年乾脆回答,“來咬殺你的。”
富江:“?”
她意外地看著麵前這個真人比記憶畫麵更俊美的少年。
然後發現他的脾性也比記憶裡的更琢磨不透。
“曠課,逃學,唆使其他成員缺勤風紀委員會活動……”俊美的少年慢條斯理地羅列她的數宗罪,甚至衝她揚起了武器,銀拐寒光刺入她眼底。
他大有一副要破開這鐵囚籠,親自進來教訓她的打算。
富江單猜到他狗,卻沒想過他這麼狗!
她收斂了蹩腳演技,靜靜注視著他,黑色眼眸隔著欄杆與他相對,眼神裡的觀察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之意。
少年落拐的動作很突兀地停了一刹——
他灰藍色的鳳眸斂了斂。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麵前的人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