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個被救上來的老頭,也一同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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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撕破了天空的烏雲。
落下來的連綿雨絲終於有停的跡象。
伴著城堡成為廢墟、坍塌裡冒出濃煙,今夜所見的可怖景象猶如被洗刷的荒唐幻覺,河邊的少年們架起篝火,烤著被打濕的衣物外套,商量著等會回到鎮上的事情。
但這偏僻村莊他們實在不熟悉,澤田綱吉隻好眼巴巴地看向站在河邊,正在觀察水勢、判斷這處會不會馬上被淹沒的雲雀恭彌。
“雲雀學長……認路嗎?”
黑發少年轉過頭,還未開口,驀地看向身後靠近的人,“你在乾嘛?”
半蹲在他旁邊、正在掀他外套下擺擋頭頂樹木滴落水珠的女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餘出一手指了指上方,本來想說明情況,借著篝火的光卻發現了樹枝上累累墜著的果實。
“我好久沒吃東西了。”
她眼也不眨地仰頭看著樹上高處的一枚橘子,然後目光挪動,去看火光映照下清俊無比的少年:“你餓嗎?雲雀學長。”
“……”
雲雀恭彌還是覺得她很奇怪。
從前這種時候,鹿島富江若是不喜歡下雨、感到饑餓,隻會氣急敗壞地命令彆人脫下衣服,不看場合地使喚旁人跑腿。
跟那樣跋扈的模樣比起來,眼前的她真是乖巧可憐到猶如脫胎換骨。
難道真是因為這次的經曆被嚇到了?
還是被關壞了腦子?
沒等他琢磨出答案,已經有熱心的棒球部主將借著身高,用力摘下那顆橘子,帶著枝頭水珠四濺,所幸落向她的都被雲雀的外套擋住了。
“給,鹿島學姐。”山本武衝她笑了下。
在雲雀恭彌警告她鬆手的聲音裡,她放過了少年那件黑外套,接住橘子,漆黑眼眸看向健朗少年,而後才微微一笑,“叫我富江就行。”
——她又不姓鹿島。
山本武不明所以地點頭。
她慢吞吞地蹲在草地上剝橘子,撕開那具有獨特清香的綠皮,掰了一瓣放進嘴裡。
不多時,她咀嚼的動作奇異地停了。
也有些餓、但不知道這山間野果能不能吃的澤田綱吉那雙清澈棕瞳看過來,遲疑地問,“好吃嗎,富江學姐?”
漂亮的女生沒有回答,而是又掰下一瓣,遞給站在旁邊的雲雀恭彌,“替你嘗過了,沒毒。”
少年隨手接了過去。
那瓣橘子很快也消失在他唇間。
但咬了兩下之後,他麵無表情地又看了富江一眼,喉嚨動了動。
富江眉開眼笑地望著他,然後把剩下的部分拋給了不遠處的澤田綱吉,“剩下的給你了。”
見到他們倆都沒什麼異常,這位未來的彭格列首領不疑有他,接住橘子之後很友好地平均分給了獄寺和山本,然後把自己的部分全送入口中——
三秒後。
澤田綱吉的表情扭曲了。
還沒吃的獄寺隼人登時變了神色,“十代目,怎麼了!是有毒嗎!”
澤田綱吉:“!”
他瘋狂地擺手,等緩過那陣勁兒之後,才眼淚汪汪地大聲抗議:“好酸!超級酸!兩位難道沒有味覺嗎!”
富江若無其事地看向雲雀恭彌,笑眯眯地問,“是啊,雲雀學長沒有味覺嗎?”
見到她這幅憋著壞搞事完還公然挑釁自己的樣子,少年冷笑了一聲,他很確定這世上有這種膽量的家夥隻有鹿島富江一個。
於是他拿出了浮萍拐,“新仇舊賬一起算。”
“不要嘛,被你打肯定會比被他們殺掉還痛……”
仍然蹲在地上沒起來的女生臉色發白、神色變得楚楚可憐,好似難過得要哭出來,無辜地為自己辯解道,“我剛才的意思是,你不覺得這橘子挺甜的嗎?”
她一錯不錯地看著雲雀恭彌,聲音輕飄飄地,像柔軟的棉花糖:“我覺得很甜哦。”
嘶——
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的澤田綱吉感覺腮幫子更酸了!
他真的要被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