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行程也就是去這裡的曆史館走了一趟。
說起來,這裡還勉強算一個紅色旅遊景點,這裡還保留著曾經抗戰的一些土快磚瓦房子,上麵用來架槍的洞和子彈打出來的裂縫都有些不太真切了。
曲珮來了之後手臂一直被餘霞挽著,聽著餘霞在那裡逼逼的半天:“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
今天上午的活動給了學生選擇的權利,不想來可以呆在客棧。
曲珮有點無奈:“來都來了。”
餘霞聽了,沒什麼活力地“哦”了一聲。
曲珮也覺得有點無聊,期間餘光看見聶冠卿好幾次,發現對方看得還挺認真,隻不過依舊像是沒骨頭,光是站著就感覺懶洋洋的。
回程的路上,曲珮要了聶冠卿的手機,順便給聶冠卿看了她的企鵝號。
“怎麼這麼快就建了一個?”聶冠卿低著頭,看著這個黃色的貓爪子頭像,笑了起來,眼裡像是晃著一泉春水 。
曲珮表情未變:“順手就下了。”
聶冠卿看了眼曲珮的昵稱——林深時見鹿。
“你喜歡李白?”聶冠卿把手機還了回去。
曲珮剛聽見聶冠卿發問有點懵,然後才反應過來。
“不是,我隻是喜歡這句詩。”
林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她喜歡這首詩的意境,在她看來,比較唯美浪漫。
聶冠卿摸了一下鼻梁:“那你也幫我取一個好聽點的名字唄。”
曲珮沒想太久:“暮靄沉沉楚天闊,可以嗎?。”
聶冠卿忍不住又捏了一下鼻梁,好,印象裡沒學過。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知識麵比較匱乏,厚著臉皮說:“沒聽說過,字怎麼打?”
曲珮接過聶冠卿手機,快速敲了幾下。
吃完午飯,他們便坐上了歸程車。
曲珮沒忍住還是問了聶冠卿一個問題:“你用桂花香味的沐浴乳?”
聶冠卿“啊”了一下,笑了起來:“怎麼?你怎麼還聞得到我身上的香味了啊。”
曲珮問出口之後才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奇怪,她試圖挽救一下:“香味太濃了了會有點南受。”
聶冠卿沉默了三秒,才無奈地開口:“其實不是桂花香,是石榴。”
曲珮覺得她的鼻子不可能出問題,不過她從來沒見過石榴香味的沐浴乳。
原來是石榴。
曲珮抬眼,之前上午出去戴的鴨舌帽戴在頭上還沒摘,稍微擋住了她的視線。
男孩分明的下頜骨帶著年少的銳氣,身上的校服都帶著意氣風發的味道,看上去讓人難以忘懷。
曲珮心裡冒出的念頭突然又顯得格外正常。
她希望,如果有夜晚夢,夢裡的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個夏末。
聶冠卿低頭,看見女孩高束的馬尾從鴨舌帽後露了出來,臉被黑帽襯得更加白淨,看上去像一隻芙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一時間,聶冠卿也想不出什麼好詞。
這兩天的記憶淺淺地在腦子裡來回走了一圈,聶冠卿眼角的笑容又擴大了一點。
這次研學的路上,比初中研學要好玩多了,沒無聊到整個車途不是睡覺就是一些無聊的遊戲。
對這次研學印象最深的,還是醬紫色外衣的棒棒糖,還有女孩送來的那一袋零食。
曲珮回到學校沒幾天,發現班上有人看她的表情有點奇怪。
餘霞終於在有一天鼓起勇氣和曲珮開口說了事情的經過:“說了你彆生氣。”
曲珮沒什麼表情:“我氣什麼?”
餘霞彆彆扭扭地說:“就是之前那個和我們一間屋子的女生,夏依麇,記得嗎?她在班上說了點不好聽的話。”
曲珮眉心稍微皺了一下。
她對這個女孩沒什麼印象,隻是記得女孩在班上是個語文課代表,是班主任眼前的紅人。
“什麼話?”過了半響,曲珮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餘霞盯著曲珮的臉看了好久:“說了你千萬彆生氣,好不好?”
看見餘霞的反應,曲珮心裡有了底:“沒事,我不生氣。”
她性格比較冷淡,對周遭和她無關的人根本就不在意,但有一個人幫她在意,這種感覺,還是挺好的。
餘霞慢吞吞開了口:“那天晚上你不是去送零食了嗎?夏依麇問我,我就隨口說了句你給心上人送東西去了,然後夏依麇就在班上到處說,說你看上了高一的一個學長。”
曲珮沒什麼感覺:“隨便她怎麼說。”謠言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反正現在都是初中生而已,還比較單純,不會多想,而且長這麼大了也不是白長的都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了。
不過她確實不太喜歡這個女生,感覺上她們倆就熟不起來,那天晚上她都是挨著餘霞睡的。
雖然餘霞的睡姿確實讓人無法忍受,腳蹬鼻子上臉,曲珮半夜醒來差點有殺了她的心。
不過餘霞估計都不知道,半夜她的命在鬼門關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