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商緣和餘霞見過麵之後就加上了好友,然後曲珮就成了三個人裡麵最被冷落的那個,另外兩個在企鵝上倒是聊得熱火朝天,祖宗十八代估計都交底了。
要問曲珮怎麼知道的?
因為曲珮第二天想問餘霞最近過得怎麼樣,餘霞就丟了幾個字過來。
霞:等會啊。
霞:在和商緣聊天。
半個小時之後,曲珮看自己企鵝還沒動靜,於是發信息問了商緣。
林深時見鹿:你們倆還沒聊完?
緣:你說我和誰?
林深時見鹿:餘霞。
緣:嗯。
緣:你怎麼知道?
曲珮幸好不是一個計較的人,放棄等答案了,然後轉身就開始認真寫寒假作業了。
不過這一天注定要不得安寧了。
她剛動了幾個字的筆畫,她哥敲開門,心情看上去不太好。
曲珮抬起頭看向她哥:“什麼事?”
曲弦扯了一下嘴角:“聶冠卿說他要走了,讓我和你說一聲,說他可能要放你鴿子了。”
“走?要去走親戚?”曲珮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曲弦表情不太好:“不是,他要轉學了。”
轉學?
曲珮不知道多久才努力理解了這一句話。
這個消息就像煙花在曲珮腦海炸開,炸完隻留下一片空白。
曲珮突然覺得嗓子有點乾,她抬起頭問曲弦:他現在走了嗎?”
曲弦:“還沒,本來說是十四號的晚上,但好像臨時出了點狀況,改時間了。”
曲珮垂下眸子,淡淡地應了一句:“嗯。”
曲弦猶豫了一下:“你要去找他嗎?”
曲珮後知後覺“啊”了一聲,又抬起眼。
曲弦說:“我感覺聶冠卿應該有點想和你當麵說再見的。”
曲珮表麵冷淡地轉身:“我現在去找一下他,順便把之前借的書還回去。”
曲弦應了聲好就離開了。
曲珮盯著那堆書看了好一會,心碎感一點一點蔓延上來。
之前她一直都沒還聶冠卿這堆書,就是想著如果聶冠卿如果不找她要的話她就不還了,留著當個紀念。
不過現在她還是乘著送彆的名義還回去吧。
曲珮把東西收拾好,沒想到曲弦又來了。
曲弦拿著兩張毛爺爺用一臉嫌棄的表情說:“聶冠卿說他最近很窮,你幫我給他,順便告訴他,以後記得十倍還我。”
男生的手緊握著門的把手,緊緊的攥著讓他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抬眼滿間是戾氣。
他身上透露著一股不太符合他年齡的深沉,還有不知對什麼的排斥,和平時那個不太正經的樣子簡直像是兩個人。
他麵前的女生穿著蓬鬆而寬大的白色羽絨服,長發被挽成了一個大丸子在腦後微晃。她冷白的皮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家那邊走過來的路上外麵冷風吹久了,顯得格外失了血氣,但那雙眼睛依舊靈動漂亮。
看見是曲珮之後,他才默默移開了目光,把門敞開來,垂下眼簾,語氣有些不自在:“你怎麼來了?”
剛才那些冷戾都成了過去,有的隻是無奈與淡淡的溫柔藏在語氣之間。
曲珮抿著嘴:“聽我哥說你要走了。”
“嗯,今天下午來給我送彆啊。”
那雙淺色的眸子這才轉了過來,對上了女孩仰著頭的眼睛。
電花火石間,聶冠卿很想留在這裡,不再離開,讓時間也停留在這一刻,漂亮乾淨的曲珮能永遠留在他的眼裡。
但可惜他現在並沒有這個能力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等什麼時候他能對自己人生負責了他才有資格說任性這個詞。
他很喜歡女生的那雙杏眼,女生圓圓的杏眼,眼看上去靈動而乖巧,像是藏了一汪清澈的泉水,可惜本人的性格比一般的這個年紀小女生要冷淡的多。
曲珮抬起頭問他:“可以不走嗎?”
男孩失笑:“恐怕不行。”他的語氣有些無奈,話音又漸漸沉了下去。
曲珮過了好一會才接著開口:“我哥說你最近有點窮,讓我給你的。”
聶冠卿看到了曲珮手裡的四百塊錢,有些無奈:“怎麼,打算提前出做你出嫁的嫁妝啊。”
他頓了頓:“哥還沒……”那麼窮。
但是曲珮應了:“嗯。”
女生垂著眸子,看不清她的喜怒哀樂,但僅僅憑借聲音,就覺得有很重的重量。
聶冠卿不知道曲珮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但他覺得應該還是前者,語氣刻意輕快了些:“還真答應啊,開玩笑的,以後等哥有錢了,以二十倍的錢給你當出嫁禮。先彆再外麵站著了,你先進來吧。對了,你這手裡提著的袋子裡麵是什麼東西?送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