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微微抬頭,從放晚學到現在已經五點半了,一般這個點全校的同學都已經回家了。但隻有她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辦公室就有幾個人一個是數學老師,一個是二班的曆史老師,他們好像斷斷續續在聊著什麼。辦公桌上有一張白紙,印刷著資料,江萊一眼望過去裡麵寫著她的名字。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江萊感覺一陣眩暈,腳在不停的抽搐整個身子搖搖晃晃,江萊用後背貼著後麵的桌子,強忍著頭痛努力讓自己站直。她不想讓彆人注意到她,隻能微微喘氣。
過了一會一個中年男人走進辦公室,手裡還拿著保溫杯他推了推眼鏡框,看見江萊溫和的笑了,然後坐在凳子上:“江萊你過來啊。”
江萊努力讓自己站穩一步一步走過去:“朱老師”
朱鄭翻了翻桌麵的資料對上她的目光“江萊你知道我放學叫你來乾嘛嗎?”江萊搖搖頭
“你不知道就對了,你看一下這個資料吧”說著朱鄭就把一張紙給了她
江萊抬手接住,這張紙寫的是留守兒童貧困戶上麵寫滿了她的名字,住址,還有多少歲,家裡還有多少人。江萊看完後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看著這張紙有些發愣,直到耳畔響起朱鄭的聲音“江萊啊,今天剛開學班上所有的人都填寫了資料就隻有你跟彆人有些不一樣。初中跟小學可是不一樣的”
“我……”江萊有些說不出口
朱鄭推了推眼鏡框“我們班好像就隻有幾個是留守兒童。但像你這家庭…照顧你的隻有你奶奶嗎?”
“是”江萊的眼眶瞬間變微紅,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朱鄭又道“你的家庭還有多少人呢?”
“我家隻有我和奶奶,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媽媽改嫁而爸爸早些年出去打工了。”江萊本來是很不屑說這些的,但她自從有記憶以來,她上學以來老師問的最多的問題就是關於她的家庭,每每那些老師問她這個問題,她都有些恐懼。每一次問都像是在揭她的傷疤。那些班級上的人總是拿一些同情的眼神看著她,問她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她不需要彆人的可憐,她寧願當一個透明人也不願與彆人交流,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所以為什麼還要和彆人交朋友呢?
江萊出生在於南方的某一個山哢哢的小鄉鎮,說是鎮吧,但比真正的鎮還要小。但它又不是一個小鄉村隻是比鎮還要小,比鄉村還要大一點的地方。她住的地方是個村,算從小和她奶奶相依為命。當初她媽媽嫁給她爸爸的時候就是嫌棄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她媽媽是一個城市人,每天都抱怨都說她爸騙她來這裡,但還是在這裡給他生了一個女兒終於到她女兒三歲的時候就跟她爸離婚了,臨終前隻留給三歲女兒一句話“你好好在這裡生活吧!我要走了嫁給你爸就是我最大的錯誤。”當初收拾東西的時候頭都不回,就匆匆忙忙搭著三輪車走出大山,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看看那隻有三歲的女孩子,光著腳哭哭啼啼的喊著媽媽不要走
朱鄭喝了一口水“嗯,江萊那你爸爸這些年都沒有回來嗎?”
“沒有”
朱鄭皺起眉頭“那就難辦了你看一下,你又是留守兒童,又是貧困戶的有很多資料都要你家裡人填,唉還是你帶回家叫你奶奶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