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衡看著步重歌消失的方向，神情冷漠：“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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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歌這回沒有再騙他。淩棲風尋到趙若若時，趙若若正蹲在雜草叢裡，她的心卡在嗓子眼，根本不敢大口喘氣。步重歌說過，她會回來的。趙若若緊緊握主劍柄，仔細聽周遭動靜。

忽地，身後響起細微悉索聲。趙若若不確定來人是不是步重歌，因此不敢大動作，等她小心緩慢地轉過身後，眉毛幾乎要揚上天，欣喜若狂，差點要哭出聲：“師父！”

她頭發上東歪西斜插著幾道殘條，五官苦巴巴的，十分狼狽。淩棲風擰眉，抬手解去她身上的隱身咒。

趙若若直起身，恨不得抱住她師父的大腿，嚎啕大哭一場。可這也隻是想想，她若真這麼做了，師父怕是會一腳將她踹下山。

趙若若看見淩棲風眼底露出的一絲嫌棄，後知後覺，自己惹下大禍，回去免不了一場重罰。她將眼淚憋回去，屁顛顛跟在淩棲風背後，忽然想起了步重歌，鼓起勇氣：“師父，你去救救那個姐姐。”

淩棲風眉毛微挑，有些玩味：“姐姐？”

趙若若一麵小跑，追在淩棲風後頭，一麵急急將前因後果都說與他聽。淩棲風心中嗤笑，她慣會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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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後有追兵，步重歌仍繞路回到洞口附近，她得確定，淩棲風是不是真將趙若若救了回去。所幸，那王八蛋不蠢，將他的寶貝徒兒尋了回去。

步重歌鬆一口氣，繼續往山下趕。見空山已經待不下去，她須得出此地，尋一個安穩處，先將這一身的傷養好。

快出見空地界時，步重歌腳步一滯，真是冤家路窄。淩棲風聽得動靜，敏銳回首，二人目光交錯，如刀似劍，步重歌隻往前奔。

“姐姐！”趙若若驚呼。

話音剛落，便見後頭有三四名影衛匆匆追來。

淩棲風手中結印，落下一道咒法。待他回首時，步重歌已不見蹤影。

趙若若十分悵然。

從見空山回來後，淩棲風回居室換了身衣袍，才來到正堂。

正月和趙若若早就十分有眼力見的跪在堂中，等候師父發落。

淩棲風坐在方榻上，看著兩人：“思過室麵壁十日。”

兩人隻在心中叫苦，不敢反駁。

“趙若若，再過一陣子，你爹會來梧州一趟。”

“啊？!”趙若若的眉毛簡直要打架，有些幽怨，“師父。”

淩棲風置若罔聞：“都下去吧。”

兩人離開時，白老太太聽得消息，正往這處來。

“曾外祖母。”趙若若見了白老太太，挽住她的胳膊，眉開眼笑。不過礙於淩棲風在場，趙若若也不敢過分放肆。

白老太太盯著她看一圈，假裝嗬斥：“下回切記不可貪玩。”

“唔。”趙若若乖巧點頭。

“在見空山可受欺負了？”

趙若若搖搖頭。淩棲風“叮囑”過她，見空山所遇一切，不可與任何人說。

白老太太看了淩棲風一眼，淩棲風微頷首，又繼續同身旁人交代事宜：“這段時間，梧州藥鋪若有購買附子者，須出示符牌。”

來人得令，退下。

淩棲風執筆寫信，要趙鈞早日來梧州一趟。他知趙鈞是個拖延性子，於是順帶提了句趙若若闖入見空一事。

信寫好，淩棲風擱下筆，目光落在案前，若有所思。

四哥哥，他眸子微斂，從前在天心閣時，旁人都愛喚趙鈞作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