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朝今天讓許應開車送他,畢竟現在曲妙的身份和以前不同。
萬一被媒體拍到他和曲妙對曲妙不好,雖然他可以讓被拍到的東西永遠被壓下。
但容易讓彆人誤會他和曲妙的關係。
而他不想彆人想曲妙是他養的小情人,因為他是真的喜歡曲妙。
他暗戀曲妙。
學生時代他收到過的無數情書,他那時候不理解為什麼會有暗戀這種事情。
喜歡就該說出來才對啊。
可直到那日在群裡看到曲妙想去那個綜藝,而他幫他敲定所有卻沒有告訴他時,他才想明白。
因為太過喜歡時是害怕驚擾的,畢竟曲妙那麼好的人。
萬一曲妙不喜歡他呢?
許應看沈秋朝一會兒露出有幾分傻氣的笑,一會兒又像年少時遇到喜歡的人般強裝鎮定。
“沈總又在想曲先生嗎?”
沈秋朝恢複平日裡的冷漠:“沒有。”
許應換了個問法:“曲先生今天約您去做什麼?”
兩個人算是同事卻也算是老朋友,所以許應問這個話也不算過分。
沈秋朝:“去吃鴛鴦鍋。”
許應想起曲妙是C省人捧場道:“那曲先生一定很在乎您。”
能讓C省人陪吃鴛鴦鍋,那得是多深的交情。
沈秋朝很是受用,正想給許應再炫耀炫耀曲妙的好,就發現前麵堵車的情況。
“怎麼了?”
許應也不知道情況,“不對啊,現在也不是晚高峰。”
沈秋朝掏出手機想給曲妙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堵車可能會去晚了,讓曲妙千萬不要擔心。
結果電話沒打通。
沈秋朝又打了第二個電話,還是沒通。
許應瞅著堵車的道路,最終看到一輛救護車路過。
“沈總,應該是前麵的車再給救護車讓路。”
沈秋朝聽到“救護車”三個字時,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他語氣澀然重複道:“救護車?”
沈秋朝不死心地給曲妙又打電話過去,這次倒是很快被人接聽。
李鶴知拿著手機手足無措:“沈先生,曲妙他出事了……”
後麵的那些話沈秋朝都沒太聽清,他腦子裡就一個想法。
曲妙出事了。
怎麼會呢?明明兩個小時前還和他發消息的人,不會的,肯定是騙人的。
沈秋朝木然地掛了電話。
“許應,不用去了,去醫院。”沈秋朝聲音都啞了,“曲妙出事了。”
許應望著後視鏡裡的沈秋朝,他從前不論任何都會保持體麵,即使是臨危受命從象牙塔走進社會熔爐的那一年,也從未有像今日般失態。
或者說,不是失態。
許應望著沈秋朝眼裡的恨與偏執,忽然覺得這個人或許才是真實的他。
隻是從前有東西讓他壓抑下所有,才混進人群藏起來。
沈秋朝到醫院時,隻有李鶴知一個人。
李鶴知的雙手都是血,很顯然都是曲妙的。
他望著那些血跡,感受到自從重生以來已經平複的暴戾,此刻在他的骨髓間叫囂著。
他用儘全力才隻是看似風輕雲淡般問:“出什麼事了。”
李鶴知:“是林承江,他讓人在曲妙的威亞上動手腳。”
沈秋朝轉頭就要走,李鶴知一把上去拉住他:“沈先生你不能去……”
李鶴知也算是對沈秋朝有所了解,這個人對曲妙的態度,他可算是看的一清二楚。
現在要是按沈秋朝這樣,他激動的情況下做出什麼事就完了。
沈秋朝想甩開螳臂當車的人,卻聽見李鶴知又勸道:“曲妙!曲妙還在做手術,萬一他醒了你不在,怎麼辦?”
他忽地聽話地坐下。
李鶴知說得對,萬一曲妙醒來看不見他怎麼辦。
程煜也匆匆趕來,他先是拉著李鶴知的手仔細端詳許久,在確定他沒受傷後,才對沈秋朝道:“你……在等誰?”
他隻是聽說有個演員從威亞上掉下來了,但並不清楚具體是誰。
“曲妙。”
沈秋朝聲音都變得低沉,也沒有抬眼看程煜一眼。
程煜看他周身肅殺氣。
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樣子,沈秋朝扶沈氏於將傾的時候,他還在國外讀研。
再見時,這人就是油鹽不進的商場老油條了。
或許四年前這人也是這樣。
不同的是等的人不同。
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解釋道“患者目前沒有大礙,至於後遺症的問題還得看後續恢複。”
程煜瞧著沈秋朝冷似霜的眼神,在看到被推出來的曲妙時瞬間軟化。
除了人不同,這次等到的結果也不一樣。
李鶴知想跟上,被程煜拉住:“你什麼時候這麼沒眼力勁兒。”
至於王落則是整個人呆滯,他是認識沈秋朝的。
並且他算是對沈秋朝非常了解的,因為他的藝人不是沒人想過爬眼前這個人床的。
但問題在於這個人那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