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明隻是下意識替自己義父正名,可他沒想到他這話一落,封家三人都直直看著他,仿佛他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一個個的都是一副震驚的模樣。
麵上有著不解,柳月明趕緊的看向封湛,封湛這時候卻是拉著他笑,倒是戰王擺了擺手,讓人趕緊走,這事兒不說了。
兩人出發之後,戰王和王妃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之後,王妃才滿是疑問的說道:“這孩子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沈淵那家夥脾氣好的?”
“人家可是乾兒子,還是唯一的孩子,同彆人怎麼能比?再說了,我瞧著月明那孩子挺招人喜歡的,喚我我也不朝他發脾氣。”
“便宜他了,長了張討人喜歡的臉。”麵上表情變化成了微微不甘心,不過轉瞬功夫,王妃麵上便有了笑意。
不管怎麼說,兒子都將他娶進門了,自然是越招人喜歡越好的,她的兒媳婦兒不管是女子也好哥兒也罷,自然都是最好的。
沈家在山上,雖說也是一所大宅,但畢竟隻有一戶人家仍舊是顯得冷清。
柳月明他們往山上來的時候沈家人就注意到了,到大門口的時候,不隻是沈家的管家,就連沈淵都在大門處等著呢。
沈淵夫妻在大門處迎人,柳月明倒是習以為常,倒是封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以沈淵的地位,除了當今陛下誰人敢勞他到門口接人啊。
封湛不解倒也正常,畢竟他把自己當了客人,不知沈淵夫妻此番是在等待自己許久不見的孩子。
“義父!義母!”柳月明直接快步到了沈淵夫妻麵前,封湛自然要趕緊跟上,他原本想要喊沈先生在拜見公主,但話到嘴邊卻是跟著柳月明喊道:“義父,義母。”
他是月兒相公,月兒的義父和義母,自然也該是他的義父和義母。
沈淵夫妻許是沒有想到封湛能隨著柳月明的稱呼喊他們,但兩人麵上神情不顯,倒是公主頗為熱情的首先同封湛說了話,還問起了他母妃,之後四人往屋中行去,不知不覺間封湛發現自己的世子妃已經同他義父一起走上了岔道。
“阿湛,你先陪著義母說說話,我同義父一會兒就回來。”既發現路徑不同,封湛自然立馬要去追,哪成想自己的世子妃開口讓他不要跟隨。
這會兒,封湛才回過味,看來這是沈先生要問他們成親因由了。
封湛所料倒是不錯,沈淵特地喊了義子到一邊,便是詢問他的親事。
“當時是出了意外,不過我猜想的罪魁禍首已經被冠以另外的罪名,想來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柳月明原先並不知道當年的二皇子如今的景王還有不臣之心,還以為知府一家遭殃是封家為他出氣,如今想到太子和封湛在知府為眾學子辦的謝師宴出事,這知府必定難逃乾係。
“為父在說你的親事,不要扯旁的無關緊要的東西。”沈淵皺眉,他隻想知道這親事兒子滿不滿意,若是不滿,想要離了他封家也不是不能。
沈淵已年近五十,一頭黑發依舊如墨,麵上也無幾多風霜,像是隻四十不到的年紀。他眉宇生的有些鋒利,可身上卻總是散著淡淡的書墨香,憑空讓身上的戾氣消減了幾分。
若是旁人見了沈淵皺眉的樣子,怕是怕的有些不敢抬頭了,偏生柳月明最能感受旁人內心情緒,知道義父隻有滿滿的關心,他又哪裡會怕,隻是如今說起兩人關係,他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相識不過短短幾個月,可他如今確實是滿意這門親事。
“阿湛他很好,對我也很好。”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柳月明覺得有這個就夠了。
柳月明到底是了解他義父的,他這話一說,沈淵麵上不愉果然全完散去,整個人都和善不少。
“雖說成親緣由並不單純,好在那小子能入你眼,也算是緣分。往後若是受了什麼委屈不必忍著,萬事有義父和你義母給你做主。”
“嗯!爹爹也是這麼說的,月兒也是這麼想的!”當時兩父子商議這親事半天,最後放心下來的依仗便是沈淵夫妻,不管那封家是何人家,到底還有他們夫妻在,有他們夫妻在,柳月明便不會真的行至絕路。
“義父,月兒好想你啊。”親事解釋好了,柳月明心頭又生出了些遺憾來,他的親事義父他們沒能前來,他自己確實是遺憾的。
拽著人手就往人胸口撲,沈淵輕輕拍著柳月明的脊背,“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呢?”
“義父,我以後能常常來看你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你確實需要常來,明年春闈你可要下場一試?”
“嗯!我想試試。”還能繼續科考,柳月明自然是一鼓作氣的,且家裡也不反對,他就跟沒有理由退縮了。
柳月明有了繼續科考的態度,沈淵麵上才有了些明顯的笑意,但很快的卻又浮上了一絲擔憂對人囑咐道:“春闈之前,不可對外人透露你我關係。”
“可是已經有人知道了。”
“那你便囑咐封家人,不許透露出去。”
“可是......”他們已經知道好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對人說過,而且還有彆人也知道了。“我告訴路伯伯和方叔叔了。”
“路伯伯?可是熙遠他們。”
“嗯。”
“無事。”望向京城方向,沈淵無聲笑了:“熙遠做事最知道輕重,且又聰慧,這些年我沒有介紹過你的身份,他定知道我的意圖,他便是知道了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