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燈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照耀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也閃爍出那層層帷帳裡忽隱忽現的兩個人影。
“陛下。”
一句嬌媚的女聲從簾帳裡傳出,還帶些絲甜膩,令人聽見不由得心裡仿佛傳來一股被調皮的貓兒撓一把手心的酥麻感。
女子香肩半露,羊脂般的膚色浮現而出,還泛著些微紅,那玲瓏曼妙的身子被寢被半遮半蓋,特彆是她那雙勾繪著紅妝的秋水明眸,此時此刻正媚眼如絲,含羞帶怯,甚是動人,這位可不正是當今寵妃,嬈淑妃,鬱久閭光書。
她正眉眼含笑得側躺在建昭帝身旁,癡迷地看著這個帝王,英俊的麵容,肆意打量他那健美又極具力量的身材。
“嗯?”身旁的男子隨即輕聲回應,正一腿曲起,一腿舒展,隨意倚靠著身後的抱枕,他身著一件黃色寑衣,在頭頂那明亮奢華的玉蓮燈照耀之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隨和,溫暖的氣質,甚至沒有一絲白日裡帝王的威嚴,好似隻是一位俊美帥氣的男子。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捏起鬱久閭光書胸前垂落的一縷青絲,細細把玩,神情很是愜意。
“陛下不留書兒在這聖宸宮內?”鬱久閭光書嬌媚地細細說道,一隻玉手貼向建昭帝的胸膛,靈巧的手指勾勒著圈圈。
“天色已經很晚了,書兒該回去。”
建昭帝大手撫上鬱久閭光書的臉龐,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正專注地凝視她,眼中好似滿含真情,但細細品味又好似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薄情,那雙幽深的瞳孔如同漩渦一般,似要讓人沉淪而入。
但鬱久閭光書最喜歡建昭帝這樣專注地凝視自己,因為此時此景之下,他的眼裡隻有自己,他的真情也隻屬於她一個人!
“才不要!”鬱久閭光書似有些生氣,一臉不耐地翻過身去,抱怨道:“陛下可真是口是心非!嘴上總是說最喜歡臣妾,可是連臣妾這麼小小一個的心願都不願意實現!”
“哦?朕沒想自己在書兒心裡竟是如此之人,也惹得書兒如此生氣,那朕近來都不再打擾書兒了,還請書兒回長生殿裡消消氣吧,在這裡可是要氣壞。”
“陛下!”鬱久閭光書蹙起眉頭,急忙翻過身來,埋怨地看向這個故意調笑她的帝王,嬌縱的眼神對上一雙頗有興致的瞳孔。
“陛下可從來都沒有讓書兒在這留寢過!”
“書兒難道不再是陛下心裡那獨一無二的存在了嗎?”
“陛下!”
建昭帝始終都眉眼含笑地看著這個在自己眼前無理取鬨的妃子,也不阻止她那幼稚嬌蠻的舉止行為,隻是就這麼簡單的看著,似乎很是縱容,又像是在觀賞著什麼有趣的事物。
“陛下有在聽書兒說話嗎?”
“書兒就這麼想留在聖宸宮?”
“當然啦!”女聲依舊是那樣的嬌縱,也是那樣的明媚。
“那朕告訴書兒一個可以留在聖宸宮的秘密…”那沉穩又富有磁性的男聲傳進嬈淑妃耳中,那帶著些濕熱的氣體噴灑在敏感的耳垂,顯得更加紅豔嬌滴。
“…書兒回去好好睡上一覺便可以實現這個願望。”
“?!”鬱久閭光書臉色一時萬般精彩。
“哈哈,來人,為嬈淑妃更衣!”
建昭帝愜意地掀開帷帳,從龍榻上翻身下來,覆手走至書台旁的雲杉椅旁,拿起那件薄披風隨手披上肩,動作間帶著一股行雲流水之意,甚是瀟灑。
“陛下!”鬱久閭光書雙手緊緊地捏著寢被,麵紅耳赤,又羞又氣,不甘心地將內心的不滿喊出:“憑什麼您就隻留皇後娘娘宿寢聖宸宮呢?”
本來還很氣勢洶洶的鬱久閭光書望向那一雙幽深,看不出深意的瞳孔之時,頓時熄火,心中不由得一驚,還帶著些害怕。
“陛下,臣妾一時失語…”
“看來是朕平日裡太嬌縱書兒!”建昭帝依舊是微笑著說道,但他身上散發出來那威嚴的氣場卻令嬈淑妃心驚肉跳。
“皇後貴為一國之母,溫婉敏毓,母儀天下,執掌鳳印,為何不可獨享這份殊榮?”
“是…”鬱久閭光書的眼眶逐漸湧出晶瑩的液體,一臉委屈地望著建昭帝。
“但書兒你不一樣,你可是朕心裡那獨一無二的存在!”建昭帝漫步龍榻邊,親昵地抬起嬈淑妃的下顎,輕微俯身在鬱久閭光書的額間留下一個溫柔的吻,“希望書兒下次可不要再讓朕聽到如此無禮的話語。”
“是!”鬱久閭光書溫馴的點頭,微微垂下的眼角裡滿是失而複得的得意與欣喜,她就知道,自己在陛下心裡是多麼珍貴的存在!
-長生殿—
隨著十二月的到來,雖然窗外邊正飄著柳絮般的大雪,整個世界都銀裝素裹,萬物融為一體,但屋內卻暖意十足。
玉蘭再次被綁縛跪在殿中,她此刻的情況不太好,麵容扭曲,冷汗連連。
一旁隨侍的婢女們也都垂首不語,見怪不怪地看著這個身子不停微微顫抖的女子。
不一會兒,玉蘭又再次無力地趴在了玉磚之上,頭發汗津津的黏在她的臉龐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婢女又重複著上次的操作,清水擦淨玉蘭的麵孔,她驚喜地喊出來聲:“娘娘,疤痕徹底消失不見了!玉蘭的容貌也有所變化!”
“太好了!”鬱久閭光書眼中閃過欣喜之意,她從榻上走了下來,美眸流連著玉蘭的麵孔,不由得開心地笑道:“真好,看來劑量已經是最佳!這製成的第一瓶美人膠就賞給玉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