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麗人(十七) “朕聽聞那燕赤有一種……(1 / 2)

“朕聽聞那燕赤有一種奇毒,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名為鬼鳩一品紅。”

話語之間,建昭帝已漫步走至古箏旁,變戲法一樣,手中出現一個小瓷瓶。

他兩指捏著瓶頸,輕輕搖晃把玩。

不一會兒,離開瓶塞的束縛,晶瑩剔透的液體順勢流到那古箏的琴弦之上,將其表麵浸濕。

他轉了過來,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一直保持笑意盈盈,渾身上下都散發一股雲淡風輕的氣息的齊君悅,繼續說道:“多可怕的一種毒藥不是嗎?隻不過朕稍微改良一下。”

齊君悅隻是溫馴地點了點頭,並無言語。

“君悅,請吧!”

建昭帝還是那一臉的得體笑意,紳士地走到一旁榻椅落座。

“陛下怎不為臣妾準備義甲?”

齊君悅走至古箏旁坐下,瞧了瞧周圍,伸出她那雙玉手,友好地朝建昭帝揮了揮,笑著詢問。

“君悅,你雖然音律絕倫,但也要有所挑戰,有所嘗試,才能更有所悟!”建昭帝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淡淡開口。

“那臣妾便獻醜。”

齊君悅還保持著那副完美的笑容,眼神之中也沒半絲不滿與生氣,她依舊那樣美娟如畫。

古箏的琴弦被蔥蔥玉指波動,悅耳的琴音也隨之傳進建昭帝耳中。

哪怕沒有義甲的保護,琴音依舊那麼悠揚與輕靈,令人如癡如醉。

一曲過後,坐在一旁的建昭帝不禁撫手稱讚:“此曲甚好,朕許久不曾聽聞皇後的琴音。”

“陛下謬讚。”齊君悅也隻是謙遜頷首。

“君悅,朕是真心喜愛你,也最為珍愛你。隻有你可以一直存在朕的眼裡,所以君悅,不要隨意去觸碰朕的底線。”建昭帝覆手走至齊君悅麵前,深邃的瞳孔玩味地看向皇後,那蔥蔥玉指已經變得鮮血淋漓,琴弦之上還帶著斑斑血跡,殷紅鮮豔。

隻是十指連心,焉能不痛?

可皇後卻依舊笑意盈盈,溫柔婉約地點了點頭。

“君悅彈了這麼長一曲,該好好休息,朕就不打擾皇後。”建昭帝體貼地朝齊君悅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臣妾恭送陛下!”

齊君悅規矩地行禮,直至帝王的身影從那雙靈動的鳳眸裡消失不見,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閃過。

重華宮—

黃昏已過,夜幕降臨,隻有慶安還蹲坐在禁閉的重華宮殿門口,雙手抱膝,一臉低落。

“唉…”

夜晚時刻,氣溫也降下來,慶安不由得抱緊些自己,縮在一旁靠著柱子,輕輕發出一聲長歎。

玉蘭去哪裡了?

這已經都這麼晚,怎麼還不過來呢?

怎麼不遵守她們之間的約定呢?

好過分哦!

而且她現在也好餓呀!

“玉蘭你快點來吧,我餓了!”

慶安內心不由得在心中哭哭哼唧。

“我在等你最後一會兒!”

慶安賭氣似地說道,又打起精神來看著四周,不放過一點蹤跡。

“五公主您怎麼還在這兒呀!”

不遠處的柳芝一臉生氣地向慶安走來,一把將慶安從地上拉了起來。

柳芝拍了拍慶安的衣裙,埋怨道:“五公主,這都上了學堂怎麼還這麼隨意呀!看看,您的裙子又臟了!”

“而且您可讓奴婢好找呀!這麼久都沒回來!您這是在乾嘛?”

柳芝越說越氣,但隨即注意到慶安一副垂眉欲泣的表情,立刻停住。

柳芝歎了歎氣,牽起慶安的小手,溫和地說:“算了,奴婢剛也是太心急些,五公主和奴婢回去吧!”

“我…”

在柳芝那疑惑的眼神中,慶安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被柳芝帶回去之前,慶安還繼續磨磨蹭蹭地再看了一眼重華宮的周圍,確定再三後,搖了搖頭,與柳芝一同回去。

寢殿內—

“柳芝姑姑,我好難過!我感覺被騙了!”慶安躺在床上拉著柳芝的手一臉低落地說著。

“五公主這是怎麼了?”柳芝順勢問道。

“柳芝姑姑,你知道那個玉蘭吧?”

“嗯?五公主您怎麼會與她聯係在一起?”柳芝的麵容隨即有些變化,欲言又止地看著慶安。

隨後,慶安便把自己與玉蘭的從相遇再到認識的情況大致都告訴柳芝。當然,慶安含糊掉玉蘭騙自己吃毒藥那一段,因為她覺得太丟臉。

“柳芝姑姑,你知道’莞麗人’嗎?”

柳芝聽完慶安的故事之後,眉頭本就皺的很緊,不過再聽到慶安說道“莞麗人”三個字後,更不由得起疑。

“莞麗人?這是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