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讓全班同學為此罰抄,故意的嗎?
你倆手牽手還讓老師看到,故意的嗎?
下課後,大半個班的人都往兩位罪魁禍首這裡圍過來。
“添爺翎哥,能不能問你倆一個問題?”葉慕好奇地問。
“有事快說。”白翎冷冷地道。
葉慕冒著被打死的風險,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藍添開始為自己辨解道:“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這還用問?肯定是兩個人都喜歡對方唄。”一個同學說。
藍添:“………………”什麼鬼?
白翎:“………………”
有一個女孩子突然道:“你們倆到底誰攻誰受?”
藍添問:“啥玩意兒?”
他看向他的同桌。白翎如果忽略語氣的話,光看那張臉還是很好說話的。
“你看我乾什麼?”白翎道。
……而他說出來的那番話,卻冷得不行。
“沒什麼,就看看。”藍添笑了笑。
藍添又回過頭去問:“對了,你說的攻和受是什麼意思?”
那個女生一臉“啊,我磕到了”的表情,愣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哦,這個呀,攻和受也就是1和0。”
藍添:“???”啥玩意兒?
“就是說,攻是主動的,受是被動的。受……就是下麵那個。”女生說得十分隱晦生澀。
藍添懂了一半,瞎扯道:“哦,那我應該是攻。”
白翎無語道:“……但我又不喜歡他,你們這樣有意思嗎?”
“哦,翎哥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長烈問。
白翎望向長烈,盯著他的雙眼,仿佛想從那眼眸中,窺見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對不起,我喜歡男生。”白翎十分自然,毫不隱瞞地說道,就這麼當著大家出了個櫃。
白翎說,他喜歡男的!
“誰?”藍添一驚,下意識地說。
“我告訴你乾什麼?又不是你。”白翎說著,目光往彆處看去。
“那你喜歡哪樣的?”藍添問。
葉慕開玩笑地道:“翎哥是喜歡小奶狗,還是那種霸道的霸總?”
白翎道:“……要你管,不是,你他媽的有病吧?”白翎難得罵了句臟話。
葉慕像一隻乖巧的狗,白翎說完,立刻閉上狗嘴,不敢再造次。
他們也沒什麼好問的,也不敢多問。便做鳥獸散去。
“反正……不是你就對了。”白翎又重複了一遍。
“那你真有喜歡的人了?”藍添問。
“嗯。”白翎道,語氣居然十分堅定。
“叮鈴鈴”,上課鈴聲響起。這一節是語文課。
“藍添,把你上次的罰抄拿過來。”風月走了進來,站在講台上便來找藍添算賬。
藍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聽清風月剛剛說了什麼。
罰抄……之前的罰抄試卷五遍!
藍添早就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道:“報告老師,我忘記抄了。”
風月:“………………”
風月的教學生涯上從來沒有見過不寫作業卻如此坦坦蕩蕩之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白翎道:“喏,拿去。”說完便把一本本子丟給藍添。
這是什麼?
藍添拿起一看,本子姓名上麵寫著“藍添”兩個字。字跡潦草,但是筆鋒淩厲。
翻開居然是罰抄的五遍試卷。字跡同樣潦草,但是比起封麵的姓名,更加像他自己的字。
“你抄的?”藍添問。
“愛要不要。”白翎隻回了他四個字。
“要要要。”藍添趕忙接過。
想不到,表麵上不愛搭理人的同桌,對自己還挺好的。他突然想到自己被罰檢討那天,白翎在桌上睡覺。所以那天他是因為幫我寫罰抄,而熬夜的?
他想著想著,心情突然覺得很微妙。
“大家把書翻到第一課。我跟你們說,彆以為高三會複習,高二就不重要了,一個個的,整天吊兒郎當的,長大以後能乾什麼……”風月道。
藍添一直在想白翎幫他寫罰抄的這件事,至於風月站在講台上講了什麼,藍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好像……對我確實有點不一樣,藍添想。
中午葉慕和長烈去食堂吃飯時,恰巧碰上了藍添。
“添爺,”葉慕道。“一起去吃飯啊。”
藍添像失了魂,無精打采地趴在課桌說:“不去,我去小賣部隨便買點吃的就行。”
“長烈,你說添爺這是怎麼了?”
“依我看,八成是遇上了什麼事了。”長烈十分肯定地說道。
到了午後,藍添趴在桌上,擺出一副閒得慌的摸樣。
教室天花板上麵的風扇轉個不停,可怎麼也吹不散熱浪。正值盛夏,窗外的蟬鳴也響個不停,使人越發煩躁。
白翎推開門走了進來。
藍添突然道:“喂,同桌,加一下好友唄,有事方便聯係你。”也對,畢竟這麼久,他們確實還沒有加過好友。
出乎藍添意料的是,白翎居然真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