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沒 “嗯,你不二,”白翎道,“要……(1 / 2)

第二天早晨,天空碧空如洗,白翎走在道路上推著自行車。霖川六中不可以在校內騎車,主要還是為了學生安全考慮。因此一進校隻能推著車走。

“白翎!”不用猜也知道是淩葉珩。

白翎停下動作,轉頭往那頭看去。

隻見淩葉珩手裡正拿著兩杯某城的飲料,快步走過來,拿著一杯問:“要嗎?”

“謝謝,”白翎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白翎停好自行車,道:“你可真閒,還有空買飲料。”

“沒辦法,”淩葉珩喝著飲料回道,“饞。”

“今天你掃地對吧?”白翎道。

淩葉珩道:“嗯,怎了?”

“躲掃地呢。”白翎一針見血。

淩葉珩:“……”這人哪都好,就是性子太冷,甚至還有點毒舌。

白翎跟淩葉珩上樓時,突然兩個追追打打的少年經過。

“藍添!”個子矮點兒的少年道,“你給我站住!”

那個叫藍添的少年飛快下來,正巧跟白翎擦肩而過。白翎看向他,少年一邊跑一邊說道:“你先追上我再說。”

另一個少年在樓道上喊:“你他媽有本事彆抄我作業!”

淩葉珩一聽彆的班軍訓期間還有作業,就對白翎道:“我們班老楊太好了,都沒有布作業。”

那少年個子不算太高,甚至長相還有點女氣,可脾氣卻不小:“沒作業有什麼好得意的!就你們班沒有似的,像個傻逼一樣逼逼,炫耀個什麼勁啊!”

“你他媽才有病。”淩葉珩回懟。

“剛才那兩個二班的吧?”淩葉珩坐在位上道,“那麼中二,跟個傻逼似的。”

“嗯,你不二,”白翎道,“要拉你再去打個招呼嗎?”

淩葉珩:“………………”

淩葉珩跟那個少年罵著罵著,險些動起手來,一旁觀看的白翎成功看無語了,淩葉珩還想拉他評評理,白翎臉皮薄,丟不起這個臉,拉著少年後衣領,一路把人拽進教室。

少年脾氣相當暴躁,頗有校霸風範。

後來白翎打架的事傳得沸沸揚揚,那才真的成校霸了。

下了早讀課後,白翎拿著錢在班裡賣水的地方買瓶水。水已經買完半箱,是他們班主任叫同學自主賣的水,聽他說錢夠了就給全班買冰棍吃。

白翎把錢放在那同學桌上,拿了一瓶水喝。白翎微微瞥了賣水的同學一眼,就見同學的手有點害怕地下意識攥緊著,眼神裡仿佛寫滿了“快點走”三個字。

他愣了愣。

原來並不是他不想接近人,而是大家一碰見他,都把內心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不過也怨不得誰,他天生就是這個性子。

其實白翎小時候也渴望過親情和友情,可是這個世界好像單單遺忘了他,又好像拋棄了他。父母離異,離婚後法院判過來的隻有一筆分手費,墨秋工作又很忙,他從來沒有體會過所謂的親情。置於友情,他也沒有幾個朋友。

他有時候還挺羨慕藍添,不用操心家裡的事,還有那麼多朋友。

第一節課是他們班主任老楊的課。男老師長什麼樣白翎差不多已經忘了,隻記得老楊很和藹,並不怎麼打人。

而門外正站著一個高挑的少年,應該是彆的班,在門口叫楊老師。老楊一隻手搭在講台上,“你們先讀一下語文課文。”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春》,朱自清。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教室裡響起朗朗的讀書聲。

白翎目光瞥去,正是樓梯口裡那個叫藍添的少年。

老楊除了教三班,還教二班的數學。他接過藍添的作業本,不知道在聊什麼,不過看他有說有笑的樣子應該是很滿意少年的答案。那個少年聽著老師的教誨,還時不時往窗裡看。

白翎望著少年,目光柔和。

“靠,”一旁的淩葉珩忍不住暴了聲粗口,“這不就剛剛那誰?”

“藍添。”白翎道。

淩葉珩愣了片刻,才反應白翎說的是少年的名字。

“是挺中二的。”白翎喃喃道。

老楊進班時,教室特彆吵。初來乍到,一個個幾乎都不認識,話比較嘮的已經交了好幾個朋友,也有人沉默著,不主動與人搭話。

白翎顯然是後者。

“都彆吵了,”老楊道,“你們跟二班同學有的一拚。”老楊並沒有生氣,果真脾氣好的不得了。“一個個的,吵翻天了都,我剛剛還以為走錯地方到菜市場。”

興許是老楊脾氣太好,不知道是誰說,“是我們更吵,還是二班更吵啊?”

還沒跟老楊說話,他們又吵了起來。

“肯定是我們班啊,我們班甩他們班十條街。”

“肯定是他們班,哪有誰會傻到罵自己班呀。”

“你們才傻呢。”

縱然老楊脾氣再好,也不可能讓這些學生再放肆:“都安靜點!”

後來白翎才知道,老楊之所以沒發脾氣,是因為那天是他47歲生日。

那些同學中,但凡有心的,無一不愧疚。

六中當時還沒有初一住宿樓,他們上完晚自習就可以直接回家。

樟樹上時不時傳來蟬鳴,仿佛在慶祝初中生活的開始。白翎正拿著晚上的手表通話。學校都不準帶手機,四中是這樣,六中也是。隻不過他高中時帶手機是偷著帶的,隻要不跟個傻逼似的拿出手機在老師麵前晃,老師們通常都不知道帶沒帶。

“昀昀啊,”墨秋在電話裡說,“今天我有事就不回來了。”

“嗯。”

“寫完作業早點睡,聽到沒?”

“嗯。”

“自己煮碗麵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