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藍添幫白翎寫著物理試卷，並沒有抬起頭。

“字寫好點，”白翎敲著他的桌子道，“不然你就廢了。”

葉慕很震驚，道:“翎哥，你又沒寫作業？”

“……嗯。”白翎道。臉上看上去風平浪靜。

昨天兩個人弄得太晚，早忘了作業這事。

葉慕又對藍添道:“……添爺，你的認錯方式就是幫翎哥寫作業？”

“當然——”藍添看向白翎，恰巧對上少年冰冷的目光。

“當然……是？”藍添帶著反問的語氣。

葉慕:“………………”

不是，你為什麼要問白翎？問他乾什麼？自己乾了什麼還能不知道？

“添爺，麻煩快點補，”葉慕道，“馬上晨讀。”

“把字寫好，敢快一個試試。”白翎又補了一句。

藍添:“………………”

藍添寫慢些的字倒還看得下去，但跟白翎的字一比，區彆還是很大。但畢竟這張試卷老師不會收上去改，隻要沒亂寫或沒寫，應該都沒多大的問題。

藍添不知什麼時候，又寫歪了一個字。

“塗掉。”白翎道。

“不是能認出這是什麼字嗎？”藍添很快把試卷翻過一麵。

“快點。”白翎語氣不容質疑。

“這可是你的作業。”藍添道。

“So（所以;然後）？”白翎問。

“所以，再這樣下去你的試卷就寫不完了。”藍添道。

“快點改掉，我隻重視過程。”白翎道。

藍添心說，你不是重視結果嗎？

“真的？”

“假的，”白翎道，“結果往往比過程更重要。”

藍添:“………………”嗬嗬，我就知道。

藍添即使將字寫好也沒用多長時間，字也不再顯得龍飛鳳舞，反而一筆一畫都清清楚楚。

風月之前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把字寫好，可惜藍添這人倔強得很，那狗屎字死都不改，風月也就將這個念頭扼殺在了搖籃中。

沒想到白翎居然成功了，而且也沒花費多少功夫。

如果讓老風知道藍添這字有些進步，一定會高興得熱淚盈眶，甚至能夠當著全班麵熱烈表揚藍添的上進心。

藍添還差兩道大題目就能補完試卷時，正好趕上早讀。

“大家彆補作業了，都收起來，拿出英語書，翻到Unit1……添爺，把試卷收起來，”葉慕道，“課代表帶讀，我下去管紀律，長烈去開一下監控。”

藍添把試卷丟給白翎，教室裡響起朗朗讀書聲，整個校園亦是如此。

英語老師進來時，看見六班這群人讀得這麼認真，表揚道:“今天不錯啊，讀得這麼好，還是挺難得的，待會兒我跟你們老風說一下，讓他給你們少布些作業。”

全班興奮得很，葉慕更是油嘴滑舌地誇了英語老師一大堆好話——“老師今天比昨天更美了，簡直是出水芙蓉，沉魚落雁，就連您說的話也這麼好聽。”

三言兩語便把英語老師誇得合不攏嘴:“還是你們班葉慕這小子會說話，怪不得當班長呢。”

“哪裡哪裡，我說話向來直接，人緣好我也沒辦法。”偏偏這人還特彆會裝。

其他同學早已見怪不怪了，甚至有幾個還隨聲附和。

下午的課裡，第三節是物理課。物理老師挑了幾道容易錯的題目講了一遍。

“課代表把作業寫在黑板上，下課。”

物理老師一走，教室裡又亂起來。

“彆吵了，跟大家說個事。”葉慕拿著戒尺在講台上敲了幾下才道，“老風現在有事，晚上的晚自習改成外語。這節課他不會來，讓我們開茶話會。”

“班長，最後一句話是你自己補的吧。”一個同學道。

葉慕見心裡想的被拆穿，也沒惱:“對，老風叫我們自己寫作業，不要吵。而我帶你們開茶話會，當然也不可以吵。”

“你們想乾什麼？”

“聽歌！”

“看電影！”

“追劇！”

“追番！”

“寫作業！”

這聲音此起彼伏，吵得聾人都能夠聽得清楚。

今天又是明媚的一天。

但願永遠如此，永無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