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雲鶴城中禁止修士私鬥!……(1 / 2)

小師叔隻想鹹魚 沉木舟 4823 字 10個月前

天色漸晚,霞光倒映河麵。學堂的夫子收拾好東西落鎖,撞上二人。

夫子斯文一禮:“小公子要回去了嗎?”

“夫子,”顧雪洄笑眯眯回應,“你也是要回家了嗎?”

夫子含笑點頭:“今日風來得有些晚,不然還能放更久的風箏,可惜了。”

三人同路,夫子健談,和兩人說起雲鶴城的逸聞傳說。

“相傳雲鶴城的由來,是因為仙人禦鶴而來,之後縹緲無所蹤,反而是仙鶴留下來守護此城。”

在講台上站得久了,夫子腳有些酸軟,走得慢,談興還是很高:“人們都說,秋冬季節,雲鶴城飛來無數雲鶴翩躚起舞是盛景。要我說,現在的雲鶴城也是美得不可思議。”

他的手指指向河岸邊。

“雪白梨花對青綠柳枝,這樣的景色,無論看過多少次都不會膩。”

“雪白的梨花就是雪白的鶴羽,雲鶴一年四季都在這裡。”

他是土生土長的雲鶴城人,也曾離開過雲鶴城去考取功名,最後還是留在這裡,留在楊柳依依和梨花如雪的河岸邊,在簷角掛滿鈴鐺的學堂教書。

顧雪洄笑起來:“是很漂亮。”

他陡然伸手一指:“小賀師侄你看。”

賀懷霄跟在看去,顧雪洄跳起,從他頭上撿起一片掉落的梨花花瓣。

“小師叔?”

顧雪洄把梨花花瓣放在手裡,輕輕一吹。

雪白的梨花花瓣飄飛擦過賀懷霄的鼻尖,清淡的花香讓人沉醉。

對麵看著與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師叔一點長輩的模樣都沒有,朝他笑得燦爛。

河岸柳枝輕搖,花瓣飄落點在水麵,春風徐徐吹來,不遠處學堂的鈴鐺叮鈴鈴響。

夫子頓覺抬腳落地輕鬆了很多。

再一回頭,身旁那兩人不知何時已不見。

空餘梨花落。

尋常百姓忙碌於柴米油鹽,不曾注意過身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可夫子是讀書人,在書中見識過天地廣闊,也去過更遠的地方,知道腳下生風,生的是仙家的疾步風。

周圍空無一人,夫子仍舊恭敬一禮謝過偶遇的好心仙人。

“真有意思。”顧雪洄說。

兩人高坐在梨花樹上,看著夫子一路走遠。

賀懷霄提醒:“小師叔,該回去了。”

既然無事,那就不要在雲鶴城逗留了。

“小賀師侄年紀輕輕,好沒情趣。”顧雪洄撇嘴,從袖裡拿出之前買的竹哨,分給賀懷霄一個,“喏,不收你錢。”

賀懷霄:“……”

他握著手裡小巧的竹哨,仔細端詳。

顧雪洄問:“你是不是不會吹?”

“小師叔會?”

“當然,我教你。”顧雪洄胸有成竹,他就是看攤主吹得溜才買下的。

賀懷霄不太相信,然而顧雪洄一定要證明給他看,他自信道:“雖然我沒吹過,但是我覺得我一看就會,這沒什麼難的。”

賀懷霄:“……”

他在猶豫要不要捂耳朵,好像有點不給小師叔麵子。

顧雪洄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不許捂耳朵!”

行吧。

賀懷霄乖乖坐著,做好跳樹逃跑的準備。

啟唇貼近吹氣孔,拉動木條,清脆的竹哨不斷變化,若不是此刻周圍沒有一隻鳥,賀懷霄可能會以為是鳥鳴。

顧雪洄得意洋洋:“怎麼樣?”

賀懷霄點頭,實話實說:“很好聽。”

這個東西即使不會,也能大概推斷出怎麼吹,不過看顧雪洄興致高昂,還是不說了。

免得小師叔又說他沒情趣。

“好了,回去吧。”顧雪洄把竹哨收好。

夕陽西下,時候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他率先跳下梨樹,抬頭對賀懷霄伸出手,露出一角細膩白玉:“小賀師侄,要不要小師叔接你?”

大袖於風中翩翩,金色勾連雲紋隱沒在昏暗的夕時裡。

賀懷霄定定與他對望。

顧雪洄揚起一張笑臉,桃花眼彎月弧:“下來啊,我接你。”

從樹乾上一躍而下,踩上一片梨花借力順勢空翻,賀懷霄伸長左手。

即將搭上時,顧雪洄倏地收手。

賀懷霄麵色不變,照著原來的動作,右手運氣暗暗加快。

最終抓住一片袖子。

按住邊角凹凸不平的紋路,賀懷霄揚了揚眉毛:“小師叔——”

“小賀師侄好身手!”

顧雪洄反應很快,連帶起賀懷霄的右手,雙手合十鼓掌,眼眸晶亮,仿佛是真心的稱讚。

賀懷霄:“……”

算了,他好歹也是個築基修士,不至於因此摔個頭著地。而且,他也早有預感——

即使顧雪洄並沒有做什麼特彆的小動作,但他就是知道他要使壞。

天黑後的雲鶴城是黑黢黢的。

顧雪洄有過幾次晚上從雲鶴城回軒紫劍宗的經驗,熟門熟路從袖裡取出燈籠來。

這就是凡人稱之為“袖裡乾坤”的空間儲物法術:在袖內劃出一個小空間儲存物品,空間大小與修為相關,一旦修士死亡,空間沒有靈力維持,裡麵的東西才會掉落。

學習這一法術修為最低也得是築基。

軒紫劍宗不收隻能築基的弟子是有理由的。

練氣這一階段在很多修煉之人的眼裡是才摸到門檻,能夠感受到靈氣並將其煉化吸收入體內經脈,和普通人比起來也就是身體強壯些能使用一兩個簡單的法術。

修煉之人隨著修為的加深增長壽命。隻有到了築基,才能突破兩百年的壽命,之後的金丹突破五百年壽命,元嬰是千年,化神兩千年,再之後是五千年的大乘乃至萬年的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