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琛回到位於belgravia的家——一幢很有曆史的獨棟彆墅,房子是在上世紀70年代從一位德國商人那裡買下來的。這棟彆致的維多利亞時代的庭院,隨著幾經變遷的主人,曆經了歲月的滄桑,極具曆史價值。
走過露天草坪時,忽然又是一陣細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陣陣微風拂麵,帶著庭院裡草木的清香。亦琛看了看手中握著的淺紫色錢夾,這是剛才清理後座時發現的。一個臨窗而立的倩影在腦海中浮現,他很驚異自己今晚的行為——跟蹤一位陌生的年輕女士夜遊劍橋。以他自己對自身的認識,這種荒謬瘋狂的舉動是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的。
他回到房間洗完澡,撥著吹得半乾的頭發走出來。
“以琛,這是誰啊?”他母親李惠芝拿著錢夾湊到他跟前好奇問。
“呃,是今晚我遇到的‘小事故’。”他掃視一眼錢夾裡的照片,漫不經心的說。
“哦。。。真的隻是‘小事故’嗎?”李惠芝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他以無奈的口吻應對母親的敏感。“mommy,你不要瞎猜了,真的隻是個意外。”
“說說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李惠芝沒放過他,仍溫柔充滿母愛地追問。
“她喝醉了,把我的車當出租車。”想起當時的情景,霍以琛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把他的車當出租車,這哪跟哪啊。
“那你沒把人家趕下車,不像你啊!”李惠芝狐疑地看著兒子。
這確實不太像霍亦琛,他一向討厭被人騷擾。
“我好心問她要去哪,她說去老鷹酒吧,其實她剛從裡麵出來。我告訴她這裡就是,她‘啊’
一聲說這麼快。下了車還警告我下次彆超速,很危險。”
“嗬嗬,很可愛啊,不過看她模樣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不像是喜歡喝酒的女孩子。”李惠芝仔細瞧著錢夾裡的照片說。
“好像是有親人過世了。”霍亦琛聳聳肩。
“噢,可憐的孩子。”她惋惜一聲,又關心起兒子接下來的行蹤。“聽你這麼說,這個小事故沒有耽誤你多長時間。之後你沒去看妹妹,上哪了?”
霍亦琛淡淡回說迷路了。
“迷路,在劍橋你會迷路?”李惠芝一臉驚訝,“你當mommy是三歲小孩呐。”
“我是指心靈暫時迷失了方向。”他輕聲說。對於今晚失常的行為,事實上他也無法解釋。
“下次再去應該不會迷失了吧。”
“肯定不會了,因為我已經找到返回的路了。”以琛手上把玩著錢夾,若有所思的淡淡道。
“恩,我兒子呢,一向都很有分寸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隻希望你們兄妹倆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李惠芝邊說邊調整著耳墜上的珍珠耳釘。“我現在擔心你回台灣幫daddy處理的事,會不會很危險?”
霍亦琛沒吭聲,危險。。。這真的很難說得清。
見兒子不出聲,李惠芝不禁憂心忡忡。“你daddy在外麵的生意我從來不過問的,我隻是怕你一個人過去會有危險。”她歎氣說。
“放心,不會的。”霍亦琛摟住她的肩頭安慰道。
“到底那邊出什麼事了,可不可以告訴mommy呢?”李惠芝本不想問,但猶豫了片刻終究是忍不住。
霍亦琛思付了一會,小心翼翼說:“文叔他自立門戶了,擠壓daddy的地盤。”
“那邊不是有陳叔在主事嗎?”
“陳叔說自己老了,震不住了。所以daddy叫我過去一段時間。”
“其實你daddy在這裡有那麼多生意,我們也很少回去了。文叔跟你daddy很久了,那邊的生意讓給他就算了吧。”
“我也是這樣想,隻是。。。”後麵的話慢慢消失了,霍亦琛也不知該怎麼和母親解釋這些。其實在許多事情上,他的觀點看法和父親的常常不一致,但有衝突時基本他都是順從父親的。
這個時候霍兆貞走進來,笑眯眯說:“兩母子在聊什麼呢?”
“daddy”
“行李收拾好了沒有?”
“差不多了。”
“兆貞,我在跟兒子說過去那邊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惠芝,亦琛這麼能乾,有什麼事難得到他,難道你對自己的兒子沒信心?”
“我隻是。。。”李惠芝欲言又止,拍拍霍亦琛的胳膊說,“唉,好吧,你們兩父子聊吧。”她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麼又返回頭,“哦,對了。剛才你洗澡的時候,有兩個女孩子打電話找你,一個呢是你妹妹,另一個是vivian。Vivian是個好女孩,好好把握人家,自己的女朋友多關心關心,女孩子很容易哄的,多送點花。”
霍亦琛扯起嘴角朝她笑了下,“我知道了,mommy。”隨即收住笑容平淡說,“不過送花從來不是我的style。
“唉”李惠芝無奈的搖搖頭。
眼光跟隨著母親,待那身影在門口消失後,霍亦琛轉而看向父親。“daddy,你想我怎麼處理文叔的事。”他沉聲詢問霍兆貞的意見。
“你看著辦吧,daddy 百分之百相信你。”
“daddy,文叔跟你那麼久了,是不是可以算。。。”他試探著。
“不,我霍兆貞從來不會放棄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且這些生意將來都是你的。”霍兆貞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