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霍亦琛接到電話匆匆趕到唐人街某酒樓。
大門外,兩個壯實的男人像門神一樣堵住他,用並不友善的眼光睨著他。“對不起,今天不營業。”
“我找你們老板。”霍亦琛的口氣不緊不慢,沉著冷靜。
“讓他進來吧。”裡麵傳出蒼勁有力的聲音吩咐。
那兩個手下接收到指示後服從地側身讓出道,霍亦琛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去,與一位五十開外的男人麵對麵。
“你好,丁老板。”被霍亦琛稱呼為丁老板的男人,名叫丁昭東,背景不明,才來唐人街沒多久就混得風生水起,做事果斷毒辣但是很講義氣。
“小夥子不錯啊,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在我手裡,還能這樣冷靜,不愧是霍兆貞的兒子。”
“我現在人在這,你可以隨時要我的命,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傷害我女朋友。”
“好,”丁昭東豎起大拇指,“有膽色。”
霍亦琛堅定簡短說:“我想見她。”
“帶她出來。”丁昭東吩咐手下。
隻見兩個男人架著被封住嘴巴的梓嫣出來。
“她不是我女朋友。”霍亦琛之前還以為他們綁架的是vivian,沒想到是唐梓嫣,他心裡有些氣惱她不聽話乖乖地呆在酒店裡。
“你看清楚再說,彆以為不承認,我就會放了她。”
“那算她倒黴。” 亦琛冷冷的說完,轉身走到門口。
唐梓嫣見他這麼冷漠地離開,心裡又氣又急又惱又傷心,氣他的冷漠無情,惱他的毫不在乎,還有種傷心叫他根本很討厭我。她想開口罵他冷血,無奈被封住了嘴,隻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霍亦琛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又折回頭來到她麵前,伸手托住她的下巴,陰沉的眼睛審視著她。唐梓嫣也毫不示弱地回望他。
他們就這樣對視著,“我可不可以帶她走。”霍亦琛終於開口,但是視線始終沒離開梓嫣。
“我這人,最怕的是做虧本生意。你用什麼來換她。”
“一樁生意。就是你一直在和我們爭的。”
“你說話算數嗎?”
“當然。”
“好,成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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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琛把唐梓嫣帶上車,上車之後她一直看著窗外,沒正眼望過他,兩人都不說話。
這樣維持了半響,霍亦琛微側頭掃了一眼唐梓嫣,隻見她卷縮著身體,一隻手按著胃部。
“你是不是從早上到現在沒吃東西?”
“。。。。。。。。。”唐梓嫣倔強的靜默著。
霍亦琛也默然寡語,加快了車速,很快就回到海德公園文華東方酒店,走進酒店英式傳統風格裝飾的餐廳。這裡位於海德公園一角,提供傳統英式下午茶。
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唐梓嫣安靜地享受著陽光的溫暖,眼前是美麗的海德公園。在她專心欣賞美景的時候,霍亦琛打了個電話給皓兒,告訴她位置,讓司機送她過來。
隨後茶點送上來,倫敦人喝下午茶並非隨意地吃些點心,而通常是搭配成套,包括一壺茶及一份點心。霍亦琛點的是錫蘭茶,三層點心瓷盤上有三明治、奶油鬆餅、小蛋糕和甜點。最下麵一層是三明治,第二層放的是鬆餅,第三層放的是蛋糕及水果塔和小甜品。
唐梓嫣還沒試過這麼精致豪華的下午茶,望著精美的點心她都有點下不了手,可是肚子在抗議,隻好開動了。
她從最下層的三明治吃起。
坐在對麵的亦琛很紳士的品著茶,看到她先吃最底層的三明治,嘴角不經意的微微上揚了一下,心想這傻妞還知道吃的順序要遵循由淡而重,由鹹而甜的法則,從三層點心盤的最下層往上吃,不錯。
皓兒進來了。“哥,michelle。”聲音清脆悅耳。
“皓兒。”唐梓嫣和霍亦琛同時叫道。
“咦,挺有默契的嘛。”皓兒望望兩人笑著揶揄。
“誰和他有默契呀。”梓嫣撇撇嘴,不以為然。
“坐下吧,那麼多話。”亦琛抬起手看看時間,說:“等下我送你們回劍橋。”
兩位年輕的女士很快就把點心一掃而空。
在回劍橋的路上,霍亦琛一如既往的沉靜少言,唐梓嫣話也不多,隻有皓兒唧唧呱呱地說個不停,又快又脆,大多數都是關於霍亦琛的,看得出她極崇拜她的哥哥。
多得皓兒一路不厭其煩地推介,唐梓嫣這才了解到霍亦琛剛劍橋畢業沒多久,是三一學院的,從小的誌願是成為一名物理學科學家。她實在是很難把他和物理學科學家聯係在一起,不過少言寡語這一點到是挺像的。
到劍橋時天開始黑了,霍亦琛又馬不停蹄地往倫敦趕。望著漸行漸遠的車輪,驀地,她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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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琛心裡清楚自己對於唐梓嫣被綁架事件的處理,父親一定會很不滿。果不其然,第二天在亦琛的房間,父子兩不可以避免的起了衝突。
霍兆貞氣急敗壞地在房間裡不停來回踱步,眼睛狠狠地盯著他。“你昨天為什麼要用我們剛剛到手的地盤去交換一個女人?”
“。。。。。。。。。。。。。。。”對於父親的質問,霍亦琛無法解釋,選擇不回應。因為沒有理由,彼時彼地,他腦子裡隻裝著一個念頭——不能棄她不顧。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霍兆貞背著雙手徑直踱到了他的麵前厲聲責問。
“皓兒的好朋友。”霍亦琛抬眼直視父親。
“哼,既不是你的妹妹,又不是vivian。你為什麼要拿我們的生意去換。就算是vivian我都認為不值得換。”霍兆貞忿忿不甘,虎視眈眈已久的東西就這般輕易地拱手讓人了,他還不知道緣由。
“daddy。。。”霍亦琛想爭辯。
霍兆貞一揮手阻止他往下說。
“你和她什麼關係。”霍兆貞審視著霍亦琛,仿佛要將他一眼看穿,挖出想要的答案,“你愛上她了?”
“daddy,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霍亦琛頭一偏望向窗外。實際上,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確實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