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後宇文心正才知道,這些天向飛為了追查證據,又惹出了不少的麻煩,他甚至在女廁所裡打傷一個其實與此事無關的人。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領導’一走,向飛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精力旺盛的他還不乘機大乾一場。
宇文心正真的是對向飛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盯著坐在對麵一臉無所謂,在吞雲吐霧的向飛,下顎和臉頰骨漸漸緊繃在一起,雙唇緊抿,讓近旁的蔣棟等人忐忑不安。
“你這樣能查出證據嗎?”宇文心正壓製住那欲噴發的怒火,手緊緊地攥著筆。
向飛沒理會,好像根本沒有覺察他的憤怒,仰起頭慢慢地吐著煙圈。
宇文心正激動地大聲斥責:“你說你跟那些流氓有什麼分彆。”手中的筆隨著訓斥猛烈地晃動,而後‘啪’的一聲,被他甩到桌麵上。
蔣棟趕快勸和:“少爺算了吧,向飛他也是著急報仇。”
宇文心正靠著椅背,右腿翹起搭著左腿,雙臂肘置於椅子扶手上,餘怒未消,微微喘氣,他掃了眼向飛,頭稍稍向左偏,左手舉起擱於唇邊不語。
“少爺,我已經跟醫院說好了,所有的醫藥費我們會負責。”向榮處理完向飛惹的禍回到辦公室。
宇文心正仔細聽完,垂下眼簾眼點點頭。他似乎還不滿意,左手微握,拇指搓動著其他手指思索著:“應該的,再賠些錢給人家。”他調整身體,俯身靠向桌子,右手肘支在桌邊,手握成拳食指指著向飛:“我現在再重申一次,如果你再不改的話。”他停了一下,食指敲敲桌麵:“你就再也彆查這件事。”“我不想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宇文心正放鬆手橫切一下,繼而又握成拳食指指著向飛:“你知道嗎?你,啊?”
向飛毫不示弱地瞅著宇文心正:“我什麼時候連累其他人?”
“向飛,你彆說了。”向榮拍拍向飛的手臂。
“少爺,向飛也是一時的衝動。他以後肯定會改的。”蔣棟也儘力做個和事老。
“我根本沒做錯什麼,你們都不用替我說好話,我不需要改什麼。”向飛皺著鼻子,不屑置辯。他驅身靠近桌子,夾著煙的手指指著宇文心正:“明眼人都看得出,你爸爸是被楊耀軒殺死的,我要去報仇,你說需要證據,我就去找啊。”向飛一個勁地抱怨著。
宇文心正蹙著眉頭雙手交環在胸前,背靠椅子側頭很無奈地望著向飛。
向飛繼續衝宇文心正埋怨:“你看你又這麼苛刻。”
宇文心正聽完向飛毫無道理的數落,帶著莫名其妙的表情轉臉抬頭看著蔣棟,蔣棟臉轉向另一邊,避開宇文心正‘又是我錯’的詢問眼神。
向飛的手指理直氣壯地戳著桌麵:“這裡是血雨腥風的上海灘,不是你溫文爾雅的英國,這裡不需要道理隻需要拳頭。”
蔣棟覺得向飛越說越過分了,忙出言製止:“向飛,夠了。”
向飛不受控製地直指宇文心正:“反正冤死的是你的父親,為他報仇我又沒什麼好處,我現在還不想再查了。”說完站起身用力把煙在煙灰缸裡碾滅,轉身離開。
“向飛。。。。。。”蔣棟和向榮想追出去。
“算了,算了。不要追他了。”宇文心正掌心朝外舉起雙臂阻止。“對不起啊。”他舉一舉雙手,而後低下頭看著交握的十指,語氣疲倦的說:“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宇文心正靜靜地窩在椅子裡養神,腦子裡浮現某個人削蘋果時的柔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兩天沒見到她了,心中湧起的渴望和思念的情緒讓他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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