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心正安撫好梓嫣回到書房,拿起書桌上的紅酒給坐在對麵的向榮倒了半杯。
“謝謝少爺。”向榮握起酒杯,“婷婷沒事吧。”
“沒什麼,做噩夢了。”宇文心正微笑道,不疾不徐地往自己的杯子倒著酒,“對了,向大哥,”他放下酒瓶,坐到皮椅上,“我爸爸這些年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呃。。。非同一般的人。”
“非同一般?”向榮沉吟片刻,很肯定地答道:“有。”
宇文心正右手半握著酒杯,左手拇指順著酒杯沿一下一下地摩擦著,靜靜聆聽。
“有個來上海做茶葉生意的,你爸爸和他可以說是一見如故,後來他還和我們簽了單大生意。開始我們以為他運的是茶葉,後來無意中才發現他的貨是軍火。”
“軍火?”宇文心正吃了一驚,坐直身體放下酒杯。
向榮舉起酒杯淺酌一口:“是,後來你爸爸終止了合同,還派人查了他的底,原來是日本人。你爸爸怕和他糾纏不清,乾脆把船務公司結束了。”
宇文心正起身慢慢地踱著步細細地回想:“我記得我爸爸前兩年到英國去看我,曾經提起過
要結束一間船務公司,”他踱到皮椅後停住,一手搭在椅子上思付著,“當時我覺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我也沒心思追問。”
“那後來他還有沒有再來過?”宇文心正繞回椅子前坐下,背靠椅子抿了一口酒。
“有在一些宴會上碰過麵,但是沒有專程來找過你爸爸。”向榮頓了一下,又接著道:“還有,少爺,你讓查婷婷孤兒院的那個李易南,他是黃道會的。黃道會和井上公館來往很密切,這個井上公館實際上是日本黑龍會在上海的秘密會所。”
宇文心正斜靠著椅背,支在扶手的左手輕晃著微握的酒杯,表情若有所思地望著向榮。靜默一會,他交換右手握酒杯,左手拇指磨蹭著其他的手指,“我爸爸的死一定和他們有關。”他的話,猶如是擠牙膏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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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遊戲中心裡,鄢銘祿在休息亭坐下,笑眯眯地看著不遠處的宇文心正和梓嫣。兩個隨從貼身站著,目光高度戒備地逡巡四周。
“哎喲,你們站遠點,不要靠我這麼近,我是和孫女出來玩的,又不是要打架。”鄢銘祿不耐煩地揮揮手道。
“可是,老爺,這不太好吧,萬一。。。。。。。”隨從低下頭在鄢銘祿耳邊說道。
“我已經退隱好幾年了,哪兒還有仇家?去去去,站一邊去。”
“是。。。。老爺。”兩隨從互相看看,其中一個衝另一個擺頭使眼色,兩人順從的退到一旁。
“爺爺,過來一起玩吧。”梓嫣興致匆匆地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