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飛極其失望,他低下頭一語不發。病房裡一時寂然無聲,三個人似乎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直到餘謙進來給向飛做檢查才打破了病房的寂靜。
給向飛做完檢查後,餘謙急不可待拉住宇文心正,說有事情和他商量。宇文心正掙脫餘謙的手,表態如果是關於細菌實驗的事沒興趣聽。餘謙驚異於他對這件事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於是不甘心地像連珠炮一樣追問為什麼。餘謙的重複追問,讓宇文心正似乎有些不耐煩,語調變得尖銳:“我已經說了,我沒興趣沒時間再查,你要是想查就自己查個夠吧。”
眼前的宇文心正讓餘謙猝不及防,他扭頭看著向飛想尋求答案,向飛對著他攤開手無奈搖搖頭。
“婷婷,我們走。”宇文心正攬過一旁發怔的梓嫣走出病房。
餘謙追出去對著兩人的背影大喝一聲:“宇文心正,你給我站住。”
梓嫣停下腳步回過頭望著餘謙犯起躊躇,她在考慮該不該開口勸說。
“我們走,彆管他。”宇文心正扯一下梓嫣的手。
餘謙情緒激動地衝到他麵前厲聲說:“你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會有多少人無辜受害。拋下一句沒興趣就想一走了之啊。”他哼一下,一拳砸在他肩膀上,“我看你是自私膽小,是懦夫。”
“是,我自私。”宇文心正指著自己的胸口說,“自從我開始查這件事,就不斷的有人因我而死,現在向飛還躺在這裡。我不敢想像下一個會輪到誰,是我手下的弟兄,婷婷,還是你。嗯?”他抬起手掌一擺,一字一頓說:“我不想再害死其他無辜的人。”
“我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我。”
“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我怕,我真的怕會害死身邊所有的人。”
宇文心正舉起雙手攤開,“你當我宇文心正是誰?”他伸直一隻手向上指,“救世主嗎?”
這兩個男人的爭執是梓嫣始料不及的。她想從中調和打個圓場,但是他們的爭吵你來我往的,密不透風,她根本無從插嘴。宇文心正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有種無法解釋的奇怪感覺。就她了解的宇文心正不可能會從此不再追查。
宇文心正拉起兀自沉思的梓嫣往外走,梓嫣回過神來,一步一回頭張望著還呆愣在原地的餘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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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拉著曼妙女郎的黃包車,穿梭於街頭巷尾。大舞台戲院裡燈光搖曳、媚影閃爍、女人旗袍下luo露著細白的美腿,紳士們舉手投足之間風度儘然。今天晚上戲院正放映一部好萊塢紅星的音樂片子。侍應生有條不紊地接過客人要存放的外套,再交還客人一隻有號碼的銅牌。幾個美國海軍說著懶洋洋連尾詞還有詞首都懶得吐清楚的美式英語,在衣著光鮮的上海太太小姐們中間穿梭著。幾個名媛淑女在竊竊私語。在她們眼裡,這些美國兵的英語,哪是她們自小在洋學堂所熏陶出來的,字正腔圓的牛津英語所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