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梓嫣才想說話,突然覺得全身刺痛,像是有根針在身體裡遊走,她痛苦地□□了一聲。宇文心正心頭一緊,慌忙把她顫抖癱軟的身子抱在胸前,“婷婷,婷婷。”
“。。。好痛。。。”梓嫣有些呼吸不暢,那種刺骨的寒冷又向她襲來。“。。。冷。。。心正。。。再抱緊點。。。”
“好,”宇文心正雙臂更緊地摟住她,讓她汲取自己的體溫。“你休息下,彆說話,這場惡夢很快就會過去的。”他臉頰貼著她的前額哽咽著低聲說。梓嫣像這樣每發病一次對他都是一種折磨,令他心急如焚。
隨著一陣鑰匙抖動和‘當’一聲拉開插銷的聲音,鐵門被打開了。宇文心正聽到腳步聲由門外向他靠近,他並沒有抬頭,臉依舊貼著梓嫣。
“這是你們的早飯。”一個聲音傳入宇文心正的耳朵裡,說話的人嗓音還帶著孩童般的稚氣。他抬起頭,一個年輕的身影躍入眼簾,來人是昨天撞到的那個少年。
“怎麼是你?” 宇文心正敏銳的眼光一直鎖在少年身上。
少年被他一動不動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便匆忙蹲下將手中的托盤擱在地上。這時,少年聽到梓嫣□□了一聲,不由自主發呆地看著宇文心正懷裡迷迷糊糊,瑟瑟發抖的身子,用語調生硬怪異的中國話輕聲問:“這位姐姐怎麼樣了?”
“怎麼樣?你們把她當試驗品,給她注射了細菌。”宇文心正冷冷地說著,目光放射著刀刃般的光芒。
“對不起,我不知道。”少年連忙擺擺手低下頭,再抬起來時他的眼睛裡泛著潮氣,“她讓我想起自己的姐姐。我的姐姐撫養我,是我唯一的親人。一年前她病重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抱著她。”
“那,你姐姐她。。。”宇文心正目光放緩和了些,語調增添了些許溫度。
“病故了。”少年吸了吸鼻子,“之後我就參軍來了中國。”
宇文心正腦子裡閃過一絲念頭,他壓低嗓音,謹慎地說:“今天。。。怎麼是你送飯來。”
“山田少佐說我是個沒有用的懦夫,隻配做這些工作。”少年眨眨眼,垂下眼簾沮喪地說。
宇文心正快速地掃了一眼門口,低沉地試探說:“你看這位姐姐,現在很痛苦,再不救她就會像你姐姐一樣離去。”
少年很聰穎,腦子轉得快,迅速地領悟到宇文心正的意圖,他急忙膽怯地搖搖頭,“我不可以私自放了你們。而且你們也逃不出去的。”
宇文心正眼光飛速一閃,當機立斷改變策略。“這位姐姐是學畫畫的,很喜歡素描,你能不能給她帶張紙和筆。”
少年稍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
中午少年再次送飯進來,他放下托盤,默默地看了會已經恢複精神但臉色仍然蒼白的梓嫣,隨後悄悄地塞給梓嫣紙和筆。
“你不怕他去告訴岡村嗎?”梓嫣看著少年走後,不禁流露出憂心忡忡的眼神,垂下目光詢問。
“我相信我的判斷不會錯,而且我必須冒險試試,賭一賭。”
“但願這次依然能派到那張黑桃9。”梓嫣把下巴抵在宇文心正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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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宇文心正專心致誌地畫著基地的結構圖,力求不遺漏任何一個小細節,特彆是布兵的位置。
“你畫這個真的用得上嗎?我們連這道門都出不去,更彆說和外麵有任何聯係。”梓嫣環視著囚室。
“這是以備不時之需。”宇文心正思付著說,“沒有前麵幾張牌,就算派到黑桃9也沒用不是嗎?”他說完又專注地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