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璽(上) 偽告白(1 / 2)

我吃了一驚,螭是傳說中沒有角的龍,常常被用作建築或工藝品的裝飾紋路,雖然身體柔軟,可跟這樣頭發絲一樣粗細的東西可完全不是一回事。胖子也露出了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小花卻道:“這些東西是十分霸道的寄生蟲。”胖子卻不大相信:“這東西要是螭,那胖爺頭上長的還是龍不成?”小花果然斜了他一眼道:“沒文化你還挺光榮啊。”

而我曾見過被“頭發”襲擊過的老鼠成為“頭發”新的宿主的情形,對小花的說辭已經有幾分信了。小花又解釋道,這種細長的黑色蟲子需要恒溫環境賴以生存,所以經常寄宿在女人的子宮裡麵,順著人體的毛孔往外生長,便製造出一種渾身上下長滿頭發的錯覺。而它們分泌出的那種腥臭液體常年在體內堆積,會讓人體逐漸產生向蠶一樣的白色怪物的異變。這樣一聽,我立刻覺得身上被那種液體淋到過的皮膚產生了十分彆扭的感覺。而我與悶油瓶在底下見到的那隻像禁婆一樣的東西,實際上就應該是那兩個白色怪物還沒有進化完全的版本。

隻是為什麼會有人這麼變態,把這種惡心的蟲子當盆栽一樣地養在自己的陰宅裡呢?莫非這還是什麼高雅的情調不成?更何況這裡所用到的培養皿還是實實在在的人體,以這個瓶口的狹窄程度來看,楚恭王如果不是將人放在瓶子裡完成鑄造,那就是要把這些宿主渾身上下的筋骨一截截敲碎才能塞進去了。同時我又想起原來在西王母古國裡看到過的那種用人頭來豢養蟲卵的做法,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胖子又問悶油瓶是怎麼從那怪物裡麵跑出來的,悶油瓶也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胖子便嘟囔了一句:“彆真是聽到小吳愛的咆哮了吧?”我卻覺得悶油瓶多半是找到了那怪物的死穴,先前被胖子轟掉了一半的那隻怪物尚能拖著殘花敗柳之軀將那些螭揮舞得虎虎生風,而這一隻被悶油瓶拜訪過的竟像是隻被掏空了的皮球,完全軟倒在了地上,可見他應該是在裡麵動了手腳。

寄主一死,那些螭便立刻四散開來,如同潮水般向外竄去。我心說這可不妙,在這個墓室裡隻有我們四個恒溫動物,雖然都不是女人,但恐怕也能拿來湊合著用,便催促大家快走。哪知胖子竟對我道:“咱們有小哥在,倒也不必怕那些蟲子。就算小哥的血失靈了,這不是還有個人妖給咱們哥仨墊背嗎?”

我一聽就對著胖子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趕緊去找出口!”小花也衝著胖子皮笑肉不笑:“王胖子你總拿我下刀,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特殊興趣啊?”胖子這次臉倒是沒綠,隻哼了一聲道:“胖爺我錚錚七尺男兒,跟你這種女裡女氣……”

誰知胖子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群螭凝成了一股碗口粗細的形狀,衝著胖子滑了過來。我心說這些蟲子還真是生冷不忌,這時悶油瓶又在手上補了一刀,傷口加深後新鮮的血液湧了出來,立刻讓那些螭退避三舍。

胖子就給了悶油瓶一個拇指:“小哥真是獻血模範,跟著小哥有肉吃。”悶油瓶自然沒理他,我卻暗暗有些擔心,他今天已經放過好幾次血,又受了不輕的傷,恐怕接下去再有什麼變故就折騰不起了。這時悶油瓶卻握了握我的手臂,意思應該是叫我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