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危機 終於寫點對手戲了硬(2 / 2)

我知道悶油瓶沒有預料到我已經知曉了小花與他交換鬼璽的事,便鬆開了手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一直很相信你,我也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就算現在也是,隻要你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無論是怎樣的事我都不會責怪你,我還會在你的身邊幫助你。你不要用這件事與我無關來搪塞我,你明明知道我已經深陷在這個局中了!或者就算是你幫我一次行不行?”

悶油瓶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吳邪,你沒有明白。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把你往這個謎團中牽引嗎?你真的認為一切會那麼巧合,連你也是陰謀中關鍵的一環?”說著他雙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力氣大得讓我一動也不敢動:“吳邪,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再晚的話,也許你就會像我一樣,成為這個迷局的奴隸了。”

我被那雙眼睛看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心裡又是難過又是惱火,我最不願意的事情就是被人當做弱者去維護,當做不相乾的人去隱瞞,悶油瓶的話或許令我感動,但更多的是恥辱。我確實並不強大,但絕不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換句話說,我的身手很差,但有著不遜於任何人的決心,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在一次一次的奇險中堅持下來,而我也知道,這是我身為一個平常人最為可貴的品質之一。

無處發泄的窒悶和怒火幾乎燒紅了我的眼角,我死死扣住悶油瓶按著我的雙臂,也不知道是要掙開他還是緊緊地抓住他。這時悶油瓶突然歎了口氣說道:“我的事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搖了搖頭,拉開了他的手:“你說我沒有懂,其實你自己才沒有懂。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你存在過的痕跡,而是你自己不想要。”

我一邊說一邊向外走去,一走出那條暗巷,陽光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晃得人十分眼花。我回頭看了一眼,悶油瓶並沒有跟上來,垂著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站在那兒睡著了。我呆了呆,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接原來是胖子要喊我一塊兒吃晚飯。我便說沒心情,胖子登時就急了,稀裡嘩啦跟我鬼扯了一堆,我實在懶得跟他廢話,隻好順著他的意思去了餐館。

胖子一見到我就說:“小吳,你這兩天很不對勁啊,你以前跟小哥他娘的可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現在怎麼見到一個就見不到另一個了?”

我正往嘴裡夾菜,一聽這話差點噎住了,便罵道:“你他娘的當我們是捆綁銷售品啊?”胖子卻沒樂,隻正色對我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霍老太婆又給你們出難題了?”

我搖了搖頭,悶聲不響地喝了幾口啤酒。胖子又道:“小吳,你這個人就是想得太多。其實無論你想做什麼,你衝著它去就行了,彆他娘的瞻前顧後。”

我想了想,苦笑了一下:“可是如果連最可靠的人都在背後搞手腳呢?”

胖子聞言吃了一驚:“難道那小哥背著你……紅杏出牆了?”

我一聽正要對著胖子開罵,誰知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一聽居然是霍秀秀,便問道:“怎麼是你?”隻聽秀秀在電話裡嘖了一聲:“吳邪哥哥,你很不樂意接我的電話嗎?我這裡可是有很重要的情報呢。”

我早就知道這小丫頭很有手腕,連忙換上了一副十分狗腿的口氣,請這位姑奶奶接著往下講。她似乎也知道我心裡很急,笑了笑也就不同我賣關子了。原來在我跟悶油瓶走了以後,她便偷偷同家裡的保姆套話,這才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原來霍老太在半個月前見了一個人,他們會麵的時間極短,可等到那人走的時候,茶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剪子,而霍老太的頭發竟已經被硬生生削到了齊耳的長度。霍老太素來十分注重頭發,突然發瘋似的剪掉了整個發髻自然叫人驚訝,那保姆連忙問了幾句,可霍老太竟隻是麵色很冷地說了一句:“該還的遲早要還回去。”

說道這裡,霍秀秀極有技巧性地頓了頓,又接著對我道:“吳邪哥哥,保姆阿姨說她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隻記得他有一雙像是死水一樣平靜的眼睛。”

我感到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略略調整思路後便追問道:“難道他拿走了你奶奶的頭發?”

霍秀秀嗯了一聲,又道:“保姆阿姨說桌上隻有些碎發,可見主要的部分不是被藏起來了就是被帶走了。”她想了想,又對我說:“吳邪哥哥,我們霍家的女人都是很重視頭發的,連我也沒見過奶奶披頭散發的樣子……所以這件事,肯定很不尋常呢。”

掛斷了電話後我重新在桌邊坐了下來。霍老太竟會將自己最珍視的頭發送給悶油瓶,怎麼聽起來就跟贈送定情信物似的?他們之間一直氣氛古裡古怪,總不至於當年真的有奸情吧?再看這次霍老太對悶油瓶的冷言冷語,搞不好還是揮淚斬情絲什麼的。

我一邊想一邊搖頭,胖子便問我肚子裡藏了什麼東西,怎麼笑得那麼淫邪。我正想罵回去,突然卻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也許頭發根本不是重點,而是頭發裡所“藏”的東西!我連忙一巴掌拍在胖子頭上,誇他是個人物,搞得胖子一邊飄飄然一邊又很莫名其妙。

正如秀秀所說,如果霍老太極度重視她的頭發,甚至從未讓人見過她解散了頭發的樣子,那麼除了她本身十分愛美以外,是否存在著另一種可能,就是她的發髻裡有一件很要緊的東西?因此霍老太才會在見到悶油瓶的時候用一種陳述一般性物品的語氣說“東西已經給你了”。就像解九公一直將印信藏在自己的義肢裡,而霍老太也很有可能將類似的“東西”藏在自己的頭發中隨身攜帶。

我感到線索逐漸連貫起來,然而整件事本身又令我迷惑不解。秀秀說悶油瓶從霍老太手中取得“東西”的時間在半個月以前,而那時候我還在江陵翻天覆地地找他,如果他明明已經成功從鬥裡脫出,為什麼不來找我,反而北上來做這樣一件事情?而從解九公和霍老太攜帶“東西”的謹慎程度來看,它們一定是十分重要的物品,因此悶油瓶才要不惜以鬼璽去交換,甚至用更可怕的手段去取得(這點從霍老太對他的敵對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而與此同時,我心裡的另一個念頭也突然亮了起來。我大叫了一聲:“糟糕!”抓起外套就往酒店外走。胖子連忙追上來叫道:“小吳,你這是乾嘛啊?”我一邊飛快地裹上衣服一邊對胖子道:“沒有時間了,我要馬上回杭州。”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小哥先托你照顧一下,如果……他還在北京的話。”

說著我不顧胖子驚疑的眼光,大踏步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