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診所,看著藥架裡各種種類的藥,我從中挑出一瓶。
魔力平穩劑。
按理說這個藥和魔力補充劑是不應該一起使用的,不過既然我的情況特殊,那麼也不應按常理來配藥。
我倒出兩粒,含在嘴裡,又去廚房倒了瓶熱水,吞了下去。吃完我就將這瓶藥放在桌子下的陰影裡,將它藏好,萬一被之後過來就診的病人看到就不好了。
……剛剛遇到的那個病人,如果我魔力回複的快一點,是可以用魔法做到普通醫療做不到的根治的程度的。
但那隻是空想。此時此刻,我的魔力就和枯竭了一樣,要使出治愈魔法簡直難上加難。
現在隻能希望白淵能夠儘自己最大努力吧。
之前聯係他的時候,我難得的用到了過去我們四人一起使用的“秘密通信手段”。其實也就是一個能夠發送特定魔力波長的小機器,能使用魔法的人都能接受到。貴族之間,常常用這類儀器保持交流。
過去……我記得我留了一張宿舍的照片的。
一張落了灰、不知在木盒裡放了多久的照片。
照片中的四人勾搭著肩,青春洋溢,三個人笑得格外燦爛,隻有我笑得很輕。
是啊,如果能像過去一樣就好了。
我用手帕輕輕擦去上麵的灰,又將它重新放入木盒。
我還是不能狠下心來撕掉它,與過去訣彆。
我還是不忍心,也不可能去裝作不認識他們,凡事全靠自己。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幼稚又固執。
頭很疼,我自己摸了摸,好像有點發燒。
唉,發燒……仔細想想,每次發燒我好像都會變的莫名惆悵、多情善感。
生病會令人脆弱,這句話是真的。
我又倒了兩粒感冒藥出來,隨手將藥瓶放在桌上,拿出掛在辦公室的大衣,躺在診療室的沙發上,強迫自己入睡。
睡一覺就好了……我就又可以恢複之前的狀態……
意識正朦朧時,藥店門忽然被誰打開了。
“醫生,我和老大來買點藥,有個弟兄身上被打青了好幾處——醫生?”
這個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啊,我想起來了,是王二和蘇海。
現在的我看不清他們的模樣,也頭疼到根本起不了身,隻能哼哼兩聲,以此表明我聽到了。
“老、老大!醫生他!”
“我摸摸……發燒了啊。”
“我去給醫生倒點熱水……熱水……找不到啊!”
“醫生,你水壺在哪?”
他們怎麼這麼緊張……區區著涼引起的身體免疫力下降,從而導致的上呼吸道感染而已……又不是不能自愈,休息會兒就能好了……
啊,這種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講個笑話,來緩解一下他們緊張的情緒?
“把冷水放我頭上,就能成熱水了,哈哈。”
“……”
“……老大,老大,醫生他燒傻了啊!怎麼辦啊!”
嗯,不好笑嗎?那我再想一個出來。
“你知道木頭人怎麼才能贏到最後嗎?”
“醫生,你真的燒糊塗了……”
“變成植物人,就可以成為木頭人了,因為木頭也是植物,哈哈哈。”
“……”
“……”
“還是不好笑嗎?”
“我隻覺得醫生你好恐怖。”王二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
“啊,那我再換一個……丙肝和餅乾的發音是一樣的,你們知道嗎?吃個餅乾,吃個丙肝,哈哈哈。”
“……快去倒熱水,醫生他真的燒糊塗了”
“好的老大!啊我找到了,在這個小廚房裡,水杯裡還有半杯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