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之中,我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身體仍然動彈不得。他們下手不輕,又給我服了什麼不明不白的藥劑,導致我現在頭重的根本思考不過來,每一刻都必須集中精神才能讓自己不睡過去。這個藥不會是什麼特效安眠藥吧?
“嘖。”我才感受到脖頸的刺痛和涼意,擰著眉嘖嘴,“你報複心挺重。”
“呦,還沒睡過去啊?”他玩味的捏住我的下巴,強行轉到他的方向,“意誌力挺強,難怪蘇海看上你。”
他這句話怎麼這麼奇怪?
身體使不上力,要不然這個距離,我可以給他一擊頭槌,以此嘗試脫身。
“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倆我的名字。我是歆,沒有姓氏,隻有一個單字。”
他握刀的力度重了幾分,咬牙切齒的介紹自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對自己名字很是憤恨的人,想必是以前發生過什麼吧。
但這不關我事。我要做的是脫離他的控製,給蘇海製服他創造機會。同情、理解他這種事我不可能做,也做不來。我認為人與人無法真正產生共情,彆人所經曆的事我從來沒有經曆過,哪怕再相似,人從中收獲的感情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他見我毫無反應,眼神依然冷漠,瘋狂的臉上笑意更甚,雙眼死死的瞪著蘇海:“你身上帶刀了吧,快動手啊?”
“……”
蘇海猶豫了。
他不想死,同時也不想周澤死。
他不可能做到利落的掏刀、刺向自己,卻也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周澤被對方殺害。
他沒有大無畏的奉獻精神,可現在、此時此刻,他必須擁有大無畏的奉獻精神。
理性告訴他要保持思考、嘗試破局;感性告訴他周澤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上,而自己隻需要交出自己的命,就能換周澤的平安。
……不,自己現在真的應該跟著歆的思維走嗎?如果不跟著他走,歆會不會惱羞成怒、轉而殺了周澤呢?
蘇海做不出選擇。
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了嗎?
蘇海一直在思考,我也在思考。歆看蘇海沉默不語,心情很是愉悅。
現在反抗他,可行嗎?
刀還架在我的脖子上,輕舉妄動很容易傷到自己。必須深思熟慮如何行動。
倘若他之前說的“不會殺了我”是實話。那麼他現在就隻是在以折磨蘇海為樂。
值得一賭。
我平穩了呼吸,努力讓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以免因為慌神而暈過去。大腦的疲憊感仍在,但隻要給蘇海製作出一瞬的機會就好。我相信他能夠把握住。
“怎麼,選不出來了?當初你可是在我麵前殺了我的哥哥!”
他越說越激動,雙手微微顫抖。
“哥哥……?這樣啊,你是……”蘇海回憶起往事,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難怪你會用這麼卑劣的手段逼我與你對峙。”
“沒錯,蘇海,就是要讓你也體驗一下這種絕望。”他明顯展露出了興奮與喜悅,轉身正對著蘇海,鬆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握劍的手也稍稍鬆了一些。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