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睡吧。”你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看到他閉眼睡覺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好困啊,要不然你也睡一覺吧,你趴在床邊,意識逐漸模糊。
就眯一會兒。
*
「姐姐,我打你打的這麼狠,你怎麼不和我生氣啊?」月下熠見你拿出醫療箱給自己上藥,問道。
「小熠不是說,你使用控軌之後的力量是控製不住的嗎?」你拿著酒精棉花有些猶豫。
這個真的很疼。
看你猶豫的表情,月下熠笑了笑,她拿過你手裡的棉花,「姐姐不會給自己上藥嗎?那小熠幫你。」
「哎!等…嘶!」酒精棉花貼上來的下一刻你就倒吸一口冷氣,你的傷是月下熠把你踢出去時,肉在摩擦地麵滑行了一段時間才形成的。
不僅肩膀處有,胳膊上,腿上都是,而且衣服也被磨破了。
和她對練真的很費衣服。
「怎麼了姐姐?你怕疼嗎?」月下熠把棉花拿開。
你緩了緩,小聲開口道,「……沒有,就是沒準備好。」
「哈哈,那姐姐現在準備好了嗎?」她又換了一個乾淨的棉花沾上酒精。
你暗暗抓緊自己的衣服,「……好了。」
感受到你突然繃直的動作,月下熠在你看不到的角度笑了笑,她手上的力度大了幾分,「姐姐,我很會給人上藥包紮的,一點都不疼吧?」
「…不疼。」怎麼感覺比你自己給自己上藥還疼。
「那以後姐姐受傷了,都讓我處理好不好?」
「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沒事的姐姐,不用和我客氣。」她蹲下,為你處理腿上的傷,「作為交換,姐姐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
她忽然抬頭,淺綠色瞳孔對上了你血色的眸子,「姐姐以後隻能在意我,隻能關心我,隻能看著我,如果被我發現你心裡還有彆人」
「那我就會非常不高興,到時候如果不小心傷害了姐姐……」
「那姐姐可千萬不能恨我。」
*
你被一陣電話鈴驚醒。
你先是緩了一下自己在哪兒,現在正在乾什麼,隨後才拿起一旁的手機接通,“…悠仁?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你剛睡醒嗎?為什麼這個時候還在睡啊?』
“怎麼了?”
『…他們今天早上臨時通知要推遲到五點半,我四點問你在哪兒,現在已經五點了,你現在是在學校宿舍吧,我馬上去找你,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等等等等,”你趕忙打斷了他,“什麼再不快點兒就來不及了?”
『你忘了?今天我籃球比賽啊。』
籃球比賽?你一拍腦門。
怎麼把這件事忘了。
“……鮭魚?”
你捂住電話的話筒,對狗卷棘道,“抱歉啊,把你吵醒了。”
他聲音沙啞,“木魚花。”
『喂?萘?』
“我在。”你起身,拿過桌子上的杯子去了廚房。
『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彆人說話的聲音,好像還是個男生,你現在不在宿舍嗎?』
“嗯…不在我的宿舍。”你把水壺裡的水倒在了杯子裡,隨後又往腿上倒了一點。
溫溫的,有些涼。
『那你在哪兒啊?』
“嗯…抱歉啊悠仁,我這兒有些事去不了了,等你下次比賽的時候我再去。”
『什麼事啊?』
你走到廚房門口停下,“我有個朋友生病了,我得留下來照顧他,好了不說了,你快去比賽吧!”沒等他說話你就急忙給掛掉了。
也不全是因為照顧狗卷棘,你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先起來喝點兒水吧。”
他緩緩起身,接過你遞的水。
“正好就能喝。”
他點頭,舉起水杯幾口就喝完了,由於喝的太急,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了那正在動的喉結上。
……這個好神奇,想摸。
你拿過他喝完的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一手扶住他的後腦勺,額頭貼上了他的額頭。
狗卷棘一頓。
湊的很近,你們的鼻梁都碰到了一起,你的臉上涼涼的,很舒服。
“倒是沒那會兒那麼燙了。”你左右又貼了幾下,感歎體質好的就是不一樣,你小時候發燒可是燒了好幾天呢。
感覺沒問題後,你鬆開了他,“睡了六個小時,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他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木魚花。”
“估計你現在也沒有什麼食欲,那我就給你弄一些粥了?”其實是你不太會烹飪,隻能做粥而已。
“鮭魚。”
粥在你上午給他燒水的時候就已經做上了,現在也一直在電飯煲裡溫著,舀出來就能吃。
你把粥盛了出來,端到了桌子上,“要加糖嗎?”
“木魚花。”他低頭打字:你不吃嗎?
其實你也想吃的,畢竟一天都沒吃飯了,“應該沒有碗了吧?”
他起身進了廚房,沒多久就端出了一碗粥,還把一罐白糖放到了你麵前。
“我那會兒怎麼沒找到?”
他把手機遞給了你:其他的碗都在牆壁上的櫃子裡,因為平常隻有我一個人吃飯,所以都放起來了。
“哦。”你打開罐子,挖了一勺白糖放到了粥裡。
那會兒夢到妹妹了。
明明已經過去三四年了,平常的話你都不一定會想得起來,怎麼今天會突然夢到她呢。
你當時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長老植入傀芽了。
看到你麵無表情的走來,月下熠笑了,她說,「姐姐,你已經把父親殺了吧?」
她植入的過程並不痛苦呢,還在笑。
你點頭。
她用控軌閃到了你麵前,一手撫上了你的臉頰,額頭親昵的貼到了你的額頭上,「所以你現在也要來殺了我嗎?」
「嗯。」
你的傀線已經無聲無息的靠近了她,在她還要說話的空隙,那些傀線綁住了她的嘴,你後退幾步,「小熠,我讓你走的痛快一下好嗎?」
月下熠倒是沒有掙紮。
你從桌子上拿起她之前一直很喜歡的匕首,捅進了她的胸口,然後摸了摸著月下熠的頭發,「去找你媽媽吧,她一定很想你。」
“芥菜?”狗卷棘的聲音把你從回憶裡拉了出來,你看向他,“我剛剛走神了,你說什麼?”
他搖頭,把手裡的手機遞給你:你照顧了我一天嗎?
你點頭。
與其說照顧他一天,倒不如說你和他一樣睡了一天。
他又把手機遞了過來:抱歉,為了照顧我耽誤了你今天去看你朋友打籃球。
他那會兒聽到了?你搖頭,“沒關係,畢竟你生病了。”
其實你還想感謝他來著。
悠仁見到你肯定要“質問”你,為什麼那天你跑了,獨留他一人承受爺爺的怒火,他多無辜啊。
你能說因為你不想留下來挨罵,所以才讓他去頂著嗎?
他又問你是怎麼知道他生病的。
你把事情的起因經過一字不漏的都講了一遍,甚至還把胖達被真希擰水時的慘叫加了進去。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吧,胖達擔心你生病把我叫過來看看你,由於沒有鑰匙我就用控軌進來了。”
“我沒有擅闖啊,我事先問過你,隻不過你沒回答我而已。”
“鮭魚。”他剛剛看到你的消息了。
吃過飯後,你以病人要好好休息為由讓他去坐著夾溫度計了,而你則是把碗和鍋洗了放好。
“37.5℃,還是有點兒熱。”你甩了甩體溫計把它放了回去,“睡前再喝一次藥,明天差不多就好了。”
“藥都放在書桌上,量就照中午的吃,對了,你的校服因為昨天用酒泡了一晚上,味道可能不會輕易消散,我用香芬泡了好久也不行。”
“所以我建議你再換一套校服,當然也隻是建議,如果你喜歡那個味道也可以繼續穿。”
“鮭魚。”
你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你的手機,那會兒和悠仁打完電話隨手擱哪裡了?你撓了撓頭發,“狗卷同學,能不能給我打一個電話啊,我忘了把我手機放到哪裡了。”
感覺他走到了你身後,卻沒聽到他回答,你轉身,“狗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