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你迅速到達二樓外空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扒住了二樓地麵。
這棟樓是建在懸崖邊上的,底下是火山,建造初衷就是一個陷阱,他如果掉下去絕對就是必死無疑。
胖達焦急的聲音從裡麵傳出,“棘!萘!”
你急忙低頭去看狗卷棘的情況,“棘?棘!”
他低垂著頭,沒有回複你,也沒有任何動作。
是昏過去了還是……你不敢去想。
那隻扒著地麵的手已經快要沒有力氣了,想要把他往上拽一拽,卻因為手套打滑差些沒抓住他。
你慌忙抓緊了他。
那個鬥篷人走到了你的手邊,輕輕道,“堅持不住了吧,那就用「控軌」。”
「控軌」隻能帶死物,如果你用「控軌」的話,轉移走的隻有你,等待狗卷棘的就隻有死亡。
“不用覺的愧疚,你本身就已經儘力了,如果不用的話你自己也會掉下去,我想他的同伴也不會怪你的。為了一個不相乾、你還討厭的人,不值得。”見你還是不為所動,鬥篷人皺眉,語氣有些不悅,“你不是討厭他嗎,我不相信你會陪一個你討厭的人一起去死。”
“你一開始不排斥他的靠近不就是想看他到底想做什麼,順便報複他嗎,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還做這些假惺惺的乾什麼,是因為他手裡的藥?”
你可沒空管她說什麼,隻想趕緊帶著狗卷棘一起上去。
抓著他的那隻手有些癢癢的,你低頭看去,是狗卷棘用那隻抓著藥瓶的手在碰你。
他當時並沒有昏,隻是力竭外加剛剛鬥篷人的一腿把他打的動不了,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你討厭他,很討厭,跳下來拉著他不讓他掉下去也隻是因為怕愧疚,和他手裡的藥瓶。
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抓緊手裡的藥瓶,用這個當做你把他拉上去的籌碼。
但是……
他把抓著藥瓶的那隻手貼到了你抓著他那隻手的旁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瘋了,絕對是瘋了,都已經這樣了,他還是希望你能夠活下去。
“還是很識趣的不是嗎?”看到這一幕,鬥篷人的心情明顯好了起來,“他都把藥準備給你了,說明是自願赴死,這樣你就不會有愧疚了吧?”
你咬牙,心底竄出一股火,“你還真打算去死啊,抓緊我!”你已經快要抓不住他了。
“我有辦法上去,你趕緊抓緊我!”
狗卷棘有些遲疑,但兩隻手還是乖乖的抓住了你。
“抓好了。”你鬆開了那隻扒著地麵已經抽筋了的右手,你們二人齊齊的掉了下去,右手迅速放出五根傀線飛向了上方的建築物。
傀線把你們拉住時的那一下慣性讓本來就已經沒有力氣的狗卷棘鬆開了你的手,而你也因為手套打滑快要抓不住他了,你急忙道,“把藥扔了,我不要那瓶藥了,你快抓緊我!”
拿著那瓶藥他根本抓不緊你。
“那瓶藥不重要,你快扔了啊!”
聽到底下你的聲音,鬥篷人徹底冷了臉,她毫不猶豫的轉身。
不重要?怎麼可能不重要,那可是用來救你命用的。
不是那瓶藥不重要,是那個叫狗卷棘的人比那瓶藥重要吧?
姐姐,你之前答應過我,說在你心裡最重要的就隻有我,可是你現在心裡已經不僅僅隻有我了,有了好多人。
是姐姐先背叛和我的約定,那接下來小熠做什麼,你都不能怪小熠了。
傀線拉著你們到達地麵,你急忙扶著狗卷棘靠在一旁的建築上查看他的情況。
肋骨斷了幾根,嗓子嚴重受損。
你真恨自己為什麼不像能家入硝子一樣會反轉術式。
擦乾淨他下巴上的血跡,你摸了摸他的頭,“再撐一會兒好嗎,我馬上帶你出去。”
他輕輕點頭。
“你騙了我。”
你放開狗卷棘,站起來轉身,對著不知看了多久的鬥篷人開口,“騙你什麼。”
她沒有回答你,自顧自繼續道,“隻要他死,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姐姐,隻要你答應每天都和我對練一個小時,我就當做不知道那個小子的存在」
「你知道的吧,爸爸是不允許有外人來的,如果他要是知道了那個小子每個星期都會來找你……」
「我就知道姐姐最識趣了!」
…還是和之前一樣啊。
見你不說話,鬥篷人打了個響指,她身後的三層樓忽然被什麼東西撐開了,從中走出了一個巨大的咒靈,它手裡似乎還抓著什麼,向著你們的方向緩緩走來。
她拍了拍手,“想他們嗎,他們可是都很想你的。”
它每走一步,你都感覺地在輕顫。
隨著咒靈的走近,你看清了它肚子上密密麻麻的人臉,都是那天晚上你親手殺死的人,它們用眼睛瞪著你,嘴裡不停叫著你。
“小姐,我好疼啊……”
“小姐,你為什麼要殺了我……”
“小姐……”
“小姐……”
最頂端是爸爸和媽媽的臉,它們俯視著你,“殞萘,你來陪我們吧。”
“爸爸媽媽很想你的。”
你…真的很不想麵對這些啊。
後退一步,垂在身側的手被狗卷棘抓住了。
你一僵,猛的想起身後還有要保護的人,於是你側身對他安撫一笑,掙脫了他,“等我。”
他還想要抓住你。
狗卷棘能感覺到這隻咒靈身上的咒力比剛才更強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你選擇一個人去祓除它,那無疑是一個最愚蠢的決定。
那根本就是去送死。
既然是送死,那你為什麼還要去。
是因為他嗎?
他看著你走向特級咒靈的背影,心底逐漸泛起恐慌。
會死的,回來。
回來啊!
你十指放出傀線,操縱著它們纏死到咒靈的腿上,鬥篷人瞬間明白了你的意思,想要阻止你,但是已經晚了。
你用控軌閃到了咒靈的身後勒緊,接著瞬移到了它的手臂處纏繞,卻發現這個咒靈手中還抓著真希。
她的情況似乎很不好,你帶動傀線勒緊了所纏繞的地方,另一隻胳膊向你的方向打來,你在那隻手掌打過來的那一刻用控軌閃到了它的手掌處。
手掌與胳膊的撞擊產生的衝擊讓握著真希的那隻手鬆開了,你趁機抓過她的胳膊,對著下麵已經到達狗卷棘身旁的胖達那裡扔了下去,“…接著!”
在那隻手要把你握住的時候又瞬移到了彆的部位,傀線因為你一直連續使用控軌,上麵的咒力持續不散還一直疊加。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且不說你之前用了幾次,光是現在為了纏繞這個特級咒靈你就已經用了十多次,這早已超出你能夠承受的範圍了,鬥篷人目眥欲裂,此刻她也顧不上偽聲了,“你不要命了?!”
憑什麼…你才和這個人相處了多長期間,就可以為了他這麼拚命?那她呢,她和你一起長大,你也會因為她這麼拚命嗎?
沒關係…你一定是被他們蠱惑了,她一定會帶你看清這些人的!
你感覺有口氣就一直憋在胸口裡,出不去也下不來,儘管身體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也不敢停下,生怕停下之後就再也動不起來。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咒力包裹著傀線,將咒靈繞了一圈又一圈,一旁的胖達看著已經被咒力五花大綁的咒靈,有些怔神,“…那是,什麼?”
綁完最後一圈,你用控軌來到了地麵,十指瞬間收緊,將所有的咒力灌到傀線之中。
源頭的傀線是最細最脆弱的,龐大的咒力灌輸到心口傀線的一瞬間,就被咒力所撐斷。
咒力順著心口的傀線來到肩膀,手腕,最後從指尖出來湧向了那隻咒靈。
隨著身後傳來爆炸聲,炸裂的痛感席卷了你,心口的疼痛和使用過量控軌所帶來的不適感快要將你吞噬。
好像有些呼吸不上來了。
“你救了他們呢。”頭發被人扯住,鬥篷人湊到你耳旁輕聲道,“我來帶你看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