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我怎麼和你解釋,”胖達想了想,“萘的性格有些奇怪,雖說我們已經相處了半年,但是她對我們的態度都很微妙。”
“說相處的不好吧,倒也沒有,相處的都挺融洽,說相處的好吧,在很多時候都會有很明顯的距離感,想要接近但是又接近不了的感覺。”
“但是萘對棘沒有這份距離感,她對棘和對我們一直都不一樣。”胖達摸了摸下巴,深思道,“難不成是因為棘一直和她待在一塊兒嗎?”
“哎,他們過來了。”
你伸手遮擋住曬在臉上刺目的陽光。
太陽打在身上的感覺真讓人煩躁,為什麼會這麼亮,為什麼會這麼熱。
胖達看了一眼狗卷棘身後的你,隨後又將目光轉移到了狗卷棘身上,“棘?”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狗卷棘要把你帶過來。
你看懂了胖達的意思,先狗卷棘一步開口,“再過不久就是交流會,難道我不用參加嗎?”
“這個…呃…用的。”
“那就走吧。”
聞言,釘崎野薔薇看向胖達,胖達看向狗卷棘。
見他們不動,你有些奇怪,“不走嗎?”
“你可以再過幾天……”
“不必,”你知道胖達在擔心什麼,可你並不想因為你自己的事情而耽誤整個集體,“我沒事,離彆是很正常的事,我早就看開了。”
看開了?看著你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胖達表示它不信。
“走吧。”說罷,你不管他們,自顧自的向操場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覺得路上太過沉悶,胖達輕咳一聲,“話說萘應該還沒有見到和野薔薇一起來的那個高一吧。”
你淡淡道,“又來了一個新生嗎。”
“來了有段時間了,隻不過萘一直沒有見到而已。”
“鮭魚。”
“這樣嗎。”兜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你取出手機,備注那一欄顯示是“太宰治”三個字,手指按下了接通鍵,“這裡是八月殞萘。”
太宰治愉悅的聲音從電話裡響起,『阿萘~』
“是有什麼事嗎,太宰。”
『嗯…大事倒是沒有啦,就是亂步先生接到了一個來自東京的特殊委托,陪同他一起來的阿敦因為彆的任務被暫時調走了。』
調走了?
“所以現在亂步先生是一個人嗎?”
『是的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亂步先生是不認路的吧?”
『是啊~』
那為什麼他的語氣還這麼輕鬆啊!難道不怕亂步先生在東京丟了嗎??
“那,亂步先生現在在哪裡啊,我去接一下他。”
『不用了,』太宰治笑了一聲,『阿敦走之前已經為亂步先生開好了賓館,如果亂步先生不亂跑的話,大概率是不會丟的。』
“…這樣嗎。”可亂步先生應該不是那種會聽話的人吧?
『對了阿萘,明天我會來東京接亂步先生,順便看看你,明天有時間嗎?』
你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嗯。”明天正好是周六。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早九點我會給你打電話。』
剛將手機放下,就聽到狗卷棘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鮭魚鮭魚。”
你看過去,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操場上等著你。
好像還有一個熟麵孔?
“我覺得應該不用介紹了,萘是認識順平的吧。”胖達看向對麵有些拘謹的吉野順平,“順平也認識萘。”
吉野順平點頭,“是的。”
“既然都認識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真希利落的用棍子耍了一個花,隨後沉沉的磕在地上,“野薔薇和胖達,惠和棘,順平和萘…”
“萘”的音剛發了一半,真希就看到你看向她,她急忙將視線移開,改口道,“…八月!順平和八月。”
胖達那本聽到“萘”這個字而激動到抖動的耳朵又因為被替代成“八月”而耷拉下來了:……改什麼改啊。
看到胖達的眼神,真希輕咳一聲,“開始吧。”
吉野順平從武器架抽出一根棍子遞給你,和煦的笑了笑。
你衝他點頭,抓緊棍子與他拉開了距離。
結局根本沒有懸念,你以碾壓式的勝利將他擊敗,這不禁讓你懷疑真希他們對你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輕鬆。
“…呼,八月前輩好厲害啊。”吉野順平擦去額頭上的薄汗,眼中全然是對你的敬佩之情。
你將棍子倚在樹邊,順勢坐到了一旁的台階上,“你才剛接觸這些而已,再過幾個月肯定就超過我了。”這可不是恭維他的話,你隻是憑借戰鬥技巧和他的體力不支才贏了這場對練,讓真希訓練他幾個月後你還真不一定能打贏他。
畢竟八月家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裡,如果沒有控軌的加持,八月家在咒術界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立足之地嗎。
捏緊手下的裙擺,不知為何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意,與體外燥熱的氣溫形成鮮明的對比。
……為什麼,這裡會這麼熱呢?
“八月前輩?”許久都沒聽到你再說話,吉野順平叫了你一聲,“…你,還好吧?”
“我沒事,就是沒睡好而已。”你揉了揉眼睛,作出一副有些困倦的樣子,“話說,你也要參加交流會的嗎?”以他現在的實力的話,那不就是去送分嗎?
“是的。”吉野順平看出了你的疑慮,“因為還缺一個人,五條老師就讓我先做一個替補隊員,等真的沒辦法後再讓我上。”
“這樣麼。”
吉野順平坐在了你的身旁,同你一樣盯著前麵正在甩釘崎野薔薇的胖達,餘光卻在看著你,“那個,八月前輩。”
“嗯。”
“當初知道前輩就是八月殞萘的時候,我很驚訝。”
“怎麼,是不是突然後悔認識我了。”
“沒有沒有。”他急忙解釋,“我沒有後悔認識前輩,相反我還很慶幸。”
“如果不是前輩,說不定我還會繼續和那些人糾纏著。”他撐在身旁的手慢慢收緊,“我很感謝前輩對我的幫助,”
感謝你對他的幫助嗎?
他可是頭一個在知道你是八月殞萘後還對你表達感謝之情的人。
“這裡真的很好,老師好,前輩同學們也很好,和他們合作一起完成任務後的滿足感是我之前從沒有過的。”
“當初知道前輩就是‘八月殞萘’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可置信,”吉野順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後來想了想,確實是我反應慢了,”
“白金色頭發和紅色的眼睛,明明是這麼顯目的特征,我當初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到。”
“畢竟,前輩看著真的不像是一個惡人。”
“既然知道了,現在離我遠點兒也不遲,”你忽然冷了臉,速度快到吉野順平都沒反應過來是他的哪句話惹你不痛快。
“不是的,八月前輩……”他的話剛說到一半,你就打斷了他,“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幫你也隻是因為祓除咒靈的任務很危險,多一個咒術師可以分攤任務,讓我活下去的幾率更大。”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你惡狠狠道,“隻因為這麼一件事,你就認為我是個好人?未免太過天真了吧?”
“我現在告訴你,外麵傳的所有都是真的,什麼霸淩事件,什麼忘恩負義,什麼勾搭關係戶,什麼氣死了收養自己的爺爺都是真的!”
“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
“八月。”真希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你張了張嘴,把還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鰹魚乾。”
……怎麼都來了。
“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之前拚命和我們解釋外麵傳的都是假的,現在卻都承認了?”
“嗬嗬,”你無所謂的笑了笑,“本來就都是真的,哪有什麼解不解釋,承不承認。”
“什麼真的,這話你騙騙彆人還說得過去,用來騙我們是不是有點瞧不起我們啊?”
“什麼瞧起瞧不起的。”你起身,推開了擋在麵前的真希,“讓開。”
“哎你!”
“我就是這麼一個糟糕的人,不想再看到我就許願讓我在祓除咒靈的時候被殺死啊。”你扭頭,遞給真希一個挑釁的笑容,“要是不想死的話就離我遠點兒,我連我家人都能害死,更何況是你們?”
真希怒極反笑,“哦?表麵說的這麼無所謂,我就不信你心中一點兒觸動都沒有。”
“觸動?我能有什麼觸動,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把頭扭回來邁步離開,話語中的情緒仍舊是帶笑,“他們死了之後不會再有人說我管我,多自由啊。”
“我可都要被他們煩死了,死了才正和我心意!”
伏黑惠上前一步,想要叫住你,“八月…前輩,虎杖臨死之前讓我給你帶句話……”
“沒興趣。”
“他愛死愛活的,關我什麼事。”
“八月前輩……”看到這樣陌生的你,吉野順平有些呆愣,見你已經遠去,他急忙起身想要追你,卻被一旁的真希攔下,“不用。”
“可……”
“讓她自己待會兒。”悶熱的空氣夾著聒噪的蟬聲讓真希此刻的心情變得愈加煩躁了,又想起你那時說的那番話……棍子放回武器架的動作因為沒控製好手中力度而導致武器架發出“哢”的碎裂聲。
胖達,“棘,你和萘這幾天相處的時候她也這樣嗎?”
“鮭魚。”
“如果不是知道她原來是什麼性格的話,我還真會以為她不在乎這件事。”
“原來的性格?”釘崎野薔薇有些好奇,“八月前輩原來是什麼樣子的啊?”
“嗯…萘是個很有趣的人…具體的一下子我也說不上來,反正絕對不是這種冷冰冰的。”
冷冰冰麼,你對他們的距離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真希伸手摸著裂痕處,似在說你,又似在說武器架,“…嘁,真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