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後是直接交給五條老師處理,八月前輩知不知道都無所謂。”釘崎野薔薇單手撐著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
吉野順平也很識趣的沒有打擾。
不知道行駛了多長時間,忽然聽到坐在旁邊的少女問道,“吉野,八月前輩是有潔癖嗎?”
“啊?”麵對忽然的提問,吉野順平認真思考了一陣,“應該,是有的吧,畢竟經常戴著手套。”
“不對,戴手套是因為八月前輩家裡有人去世了。”
“居然還有這種規定嗎,是要一直戴著?”
“當然不用,戴三個月就行了。”
吉野順平疑惑,“是這樣?可自我第一次見到八月前輩的時候她就戴著手套,那時候她還是高一呢。”
釘崎野薔薇一怔,“…八月前輩從她高一就一直戴著嗎?”
“嗯,從來都沒有見她摘下來過,而且她似乎也很不喜歡彆人碰她的手。”
“咳咳,”前方開車的伊地知忽然咳嗽兩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那個,釘崎術師為什麼忽然問起八月術師的事情了?”
“因為今天八月前輩……”釘崎野薔薇一停,忽然想起你上午和她說的不能讓彆人知道你倆偷偷調包的事情,急忙改口,“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
吉野順平看著釘崎野薔薇欲言又止的樣子若有所思,結合你那時身上穿著不屬於你的襯衣短褲以及剛才釘崎野薔薇又遞出去的那袋校服……他壓低聲音,“釘崎,八月前輩今天是不是做了些什麼,比如說…打架?”
“…算吧。”單方麵毆打猥瑣男應該也算的上打架。
吉野順平沒說什麼,輕輕拍了拍前方的椅背,“伊地知監督,把我放在這裡就行。”
“好的。”
吉野順平下車,衝釘崎野薔薇揮手,“周一見釘崎。”
“周一見。”
另一邊。
“想學釣娃娃?”你仔細瞅著狗卷棘挑的這個娃娃機,“裡麵的公仔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你確定要釣這個?”
“鮭魚。”
不是你想打擊他,隻不過他都沒怎麼玩過娃娃機,一上來就要挑戰這種級彆的,屬實有點難,“你要不然換一個簡單的?”
“木魚花。”
好吧,既然他想玩就玩吧。
你先投了兩個幣試試水,隨後把機子讓給他,“玩吧。”
“鰹魚。”他把你抓回來,禁錮在他和娃娃機之間,“醃魚子。”
奧,想讓你和下午手把手教釘崎野薔薇那樣教他啊,你覺得好笑但麵上不顯,摸上狗卷棘放在操縱台的手,“看好了哦。”
“鮭魚鮭魚。”
這台娃娃機的夾子鬆的有些厲害,於是你偷偷用傀線把公仔抓了上來,“看到了吧,就是這樣的。”
“木魚花。”
“好吧,那就再教你一次。”
狗卷棘微微側頭,看著你因開心而洋溢著笑容的臉,不由得也笑了出來,他把臉貼緊你的頭,卻因帽子的阻隔不能真正的挨住你。
他的笑意淡了,這種感覺就像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真正的靠近你。
那個女孩兒和她媽媽的事情,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聽到你提過,就連你手上詛咒的蔓延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不是被他們發現了也許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為什麼你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和他說呢?
是因為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嗎?那什麼是有必要的,還是就像真希說的那樣,不是事情沒有必要,而是他們都是沒有必要的人。
現在離你最近的人就是他,如果連他都不是有必要的人的話,那誰會是?
虎杖悠仁嗎?
第二個娃娃再次掉進洞裡,你得意的取出,衝他炫耀似的晃晃,“看會了嗎,狗卷同學?”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同學,又是同學,為什麼你叫彆人都是名字而唯獨他是姓呢?
是不是在提醒他你們根本沒有那麼好,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為什麼啊…是你說你喜歡他的,是你說喜歡的,明明那個時候他都已經準備放下了,是你又抓住他的,是你又讓他看到了希望…但是為什麼你現在又這樣!
是因為還沒看會所以不太高興了嗎,你雙手抓著娃娃往他眼前湊了湊,笑嘻嘻道,“好了狗卷同學,我肯定會……”手中的娃娃被狗卷棘粗暴搶走。
“欸?”你眨了眨眼,似乎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被扔在地上的公仔,緊接著帽子被摘下,他推著你的肩膀把你壓在了娃娃機上。
你驚呼一聲,突如其來的吻將剩下未發出的聲音蓋住,他狠掐你的腰,趁你吃痛張嘴的空隙鑽了進去。
你懵了,但是現在也容不得有思考的時間,由於身後控製台硌著你的腰,加之他使勁壓著你,手隻能撐在控製台上保證自己能站穩,根本沒法推開他。
隨著他侵略動作的加深,呼吸變得格外困難,硬生生把你眼淚都逼了出來。
他又在發什麼瘋?!
感受到身下人的顫抖,他竟病態似的找到了快感,手上移掐住你的脖子,這一刻他覺得你才是真真切切的屬於他。
你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你掙紮著想要直起身子,想咬他一口讓他停下,卻想起之前他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委屈望著你的樣子,忽然心軟了,就在你猶豫之際,眼睛瞟到旁邊閃過有一個粉頭發的人。
你心下一跳,什麼都不顧的將狗卷棘推開。
勉強讓身子站穩,撥開狗卷棘要扶你的手,踉踉蹌蹌的向剛剛你看到的那個人方向跑去,“…悠仁!”
狗卷棘還想要拉住你的手猛地停下,看到你著急為另一個男生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居然是那麼的可笑。
你果然是喜歡那個叫虎杖悠仁的人,那他算什麼,替身嗎?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沒有再去追你,慢慢把圍領整理好,轉身將那時扔在地上的公仔踢進角落,隨後隱進漆黑的巷子裡,
*
『八月前輩並沒有因為你的校服而潔癖』
『她隻是怕以“八月殞萘”的身份站在那裡會給學校招黑』
『她不想因為自己讓高專的其他人受到外麵人的排擠』
『她根本不是外麵人說的那樣亂七八糟的,相反,八月前輩啊』
『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很好的人』
盯著吉野順平的聊天框,釘崎野薔薇開口問道,“伊地知監督,你覺得八月前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八月術師,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可以單殺特級咒靈的人能不厲害嗎。
“我是說為人方麵。”
“哦哦…我沒有和八月術師怎麼相處過,也不太了解,隻知道她在外麵的風評不太好,”伊地知想了想,又道,“不過,她並沒有外麵說的那麼不堪,除了真希術師有時候對她不滿以外,好像就沒有再和高專裡的哪個人相處不好了。”所以還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人和人,咒術師和咒術師,人和咒術師根本相處不來。
果然能當咒術師的人一般都多少帶點兒東西。
把手機屏幕按滅,腦海中浮現出你下午教她玩娃娃機時的樣子,說實話,其實她並不喜歡玩娃娃機,還覺得很幼稚,隻是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那一瞬間,你與她記憶中的紗織重疊了,也是溫柔的,耐心的,受外人排擠。
即使被那對母女那樣對待,最終還是救下她們,不怨,不恨,不報複。
還有那些說什麼靠你太近會被詛咒之類的話,你應該聽了不少吧,卻還是願意對所有人抱有善意。
她忽然理解為什麼當初胖達會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了,你確實很好,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兩個很好的人卻得不到社會的喜愛。
紗織那麼好,卻被村子裡的人排擠,趕走。
你那麼好,卻被這裡所有人唾棄,謾罵。
這個世界並不公平,它好像隻會挑著好人折磨,附和著壞人,推著中間人,一起把好人推進油鍋,期望他們也變成壞人。
可這個社會又討厭壞人,討厭那群沒權沒勢,討厭那些不能幫自己擺脫那些醃臢事情的人,
即使那些事可能都不是她做過的。
釘崎野薔薇歎氣,把手機收了起來,盯著自己買的那堆東西發呆。
這個社會啊,
真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