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激怒了那隻特級咒靈,卻要拉上其他人一起陪葬】
【不覺得很自私嗎】
“……大概,一次。”
邊上少年眉頭皺的更深,小聲自語道,“隻有一次嚒。”
狗卷棘已經到達極限,伏黑惠的式神也因為損壞而召喚不出來,加茂憲紀的備用血袋用空了,控軌也透支了你絕大部分精力……簡單來說,你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惠,待會兒我去牽製住它,你和京府的人帶著棘趕緊撤,”你瞥了一眼旁邊的加茂憲紀,“不用管我,直接去找悠仁真希他們彙合。”
聽五條悟說,京府的校長是支持高層守舊派的,如果被他知道你是傀胚的話相當於高層也知道了。
所以必須讓他們先撤。
“你在開玩笑嗎?”伏黑惠直接將你的想法駁回,語氣算不上多好,“四個人都對付不了的特級你想一個人攔著,逞英雄也得分什麼時候。”
【寧願看著他們死都不肯暴露嗎】
“我現在很認真,趕緊走!”
“我也很認真。”伏黑惠同樣不甘示弱,“讓我們拋下你逃命?怎麼可能。”
“你!”你簡直快要被他氣死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倔的人,“我是前輩,你就得聽我的!”
被冷落很久的加茂憲紀開口道,“如果非要這麼算,我才是你們之中最大的。”
顯然,他此刻也是在駁回了你之前的言論。
花禦想要拿下臉上的肋差,手卻被刀柄上施下的詛咒彈開,此刻它更加憤怒。
—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孩子!—
已經沒有時間糾結,緊握的手緩緩張開。
真是麻煩。
一隻有力的手將你的手重新握緊,打斷即將放出傀線的動作,“鰹魚乾。”
你一頓,扭頭去看那人,“棘?”
狗卷棘沒再說什麼,隻是輕輕捏了捏你的手,便從身旁掠過,走向那隻特級咒靈。
“狗卷前輩,你已經不能……”伏黑惠還想阻止,卻被他用手揮開,“芥菜。”
狗卷棘的背影映在你的眼眸之中,每一步都很慢,卻顯得格外堅定。
棘,一直都是個很溫柔勇敢的人。
他總是這樣,竭儘自己去保護自己的後輩,保護你。
【可這麼好的他卻因為你就要死了】
【用不了多長時間,那隻咒靈就會將他粉碎】
站在你前方的狗卷棘,以及身旁已經做好準備要衝上去的二人,他們都在竭儘所能的想拖到其他救援的到來。
【不覺得可笑嗎,他們拚死拚活爭取活著的機會,隻有你縮在最後】
【所有人都會死於你的怯懦】
“好姐姐,”渾身被咒力所包裹的月下熠出現在花禦身旁,伸手阻擋了它繼續前進的步伐,“你可真是傻到可愛。”
“月下!?”加茂憲紀在看到月下熠的那一刻是驚喜的,畢竟來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但很快反應過來她是站在咒靈的身側,“…你這是?”
“看不出來嗎?”月下熠笑了一聲,“比起加茂前輩現在的遲鈍,我更佩服我姐姐,居然和一個曾經放棄過她的人在一起了。”
“明明我已經讓你看清這個咒言師的真麵目了,那天他選擇另一個女生而拋棄你的事,你難道忘了嗎?”
“哦對了,”月下熠看向已經怔住的狗卷棘,溫聲道,“姐姐的男朋友,其實我們早就見過了哦,還切磋過呢。”
“也許你已經忘了,用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熟稔的語氣,相同的術式,加之她上一句所用的偽音,這些種種都在昭示著她的身份。
“鰹魚乾!”
“看樣子是想起來了,不過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月下熠佯裝被狗卷棘此刻的表情嚇到了,委屈巴巴道,“你難道不該感謝我嗎,要不然你還分不清到底是誰更不重要呢。”
她將“不重要”三字咬的極重,如此明顯的暗示,以及之前對你說的那些話,就算是不太明白整件事的旁觀者,也可以猜出大概的意思。
“我姐姐為救你扔掉了那可以續命的藥,你卻為救彆的女人將她扔掉了,明明是更在乎那個女人,為什麼還是選擇和我姐姐在一起呢?”
“是因為她手上的東西,還是想知道‘換血’的秘密?”
你垂下眼睛回避與她的眼神交流,“小熠,你說錯了,”隻要你先一步提出放棄自己,就沒人可以扔掉你,“他們沒有拋棄我,那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絕不承認自己會被拋棄。
月下熠冷笑,“他們到底給你喂了什麼迷魂湯。”
“這是什麼東西!”
伏黑惠驚於這突然纏上來的東西,想要掙脫卻怎麼都弄不開。
加茂憲紀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身上所纏繞的紅線愣了幾秒,順著傀線的軌跡看向這邊唯一沒被纏住的你。
當看到那居然是從你手指上延伸出的,他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
“唔!!”
前方狗卷棘抗議的聲音尤為明顯,你沒有抬頭去看他現在是何神色,手指收緊,傀線受到指示迅速回收。
伴隨經過你時產生的風動,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你的心也愈發沉重。
這下算是徹底暴露了,不知道五條悟會因為包庇你而受到什麼處罰。
還有悠仁,他本來就因為兩麵宿儺的原因而被高層所忌憚,現還和身為傀胚的你一起長大,高層一定會懷疑傀芽在他身上,從而對他更是各種暗殺。
“真讓我感動啊,”月下熠腳步輕快的向你走來,“姐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為了救他們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把他們送走。”
“一對二,你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如果他們在的話還能幫你分擔分擔呢。”
“他們在才會拖累我。”
“真的是這樣嗎?”月下熠雙手背後,臉湊的你極近,綠色的眼眸昭告著自己的無害,“你控軌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吧,傀線也碰不到我,你靠什麼贏我。”
“你怎麼能贏我?”
她的神情與話語帶著嘲諷,上一句話也可有可無,無論你控軌有或沒有,你都從未贏過月下熠,一次都沒有。
她對你完全就是碾壓式的,比真希隻多不少。
“擔心他會用咒言讓你放開,還周到的把嘴也封上,你對他還真是上心呢。”
“這讓我想起之前那個總往我們家跑的粉毛男生,為了把他保下,你可是吃了不少血苦。”
“所以啊姐姐,明明我才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人,我們才是一家人,你為什麼總是對外人那麼好呢?”
傀線已經收了回來,你一把推開麵前喋喋不休的月下熠衝向花禦,傀線隻逼它的麵首。
知道月下熠一定會來到花禦麵前替它擋下,所以在她如期出現處理那些傀線的功夫,你已經用控軌來到那差點被咒靈拆掉的空樓之中。
頭倚在旁邊木質牆壁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