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先把暗處那兩個人給解決了,再靜靜等候出手時機。
借著垃圾山的掩護,我漸漸靠近了潛藏在黑暗中的人的氣息。那個人背靠垃圾山,手裡拿著一支槍,雙眸明亮地四處觀察,即使是深夜也不見一絲懈怠。
看來警惕性很強啊……我必須無聲息地一擊把他殺死,如果讓他有得喘息時間的話,他就會發出信號彈引起同伴的注意。
六個守衛,就是平時和他們一起赤手空拳地打我也不怕的,可是我分明看到他們手裡都有槍。一個人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我再強,也不能硬抗上這麼多把槍。
隻能逐個擊破了。
那個暗衛不斷地左右掃視,我若是貿然攻擊的話會被他發現。那麼……上方就是弱點。
我開始手腳並用地爬垃圾山,當然我不會爬到山頂那麼蠢,那樣暴露了身形不就是給彆的守衛當耙子麼!我沿著垃圾山側一點一點接近暗衛的後方,黑暗中我踩著垃圾前進也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終於繞到暗衛後方垃圾山,我腳踏的地方就是他頭的上空,而暗衛還在傻傻地到處看,沒有察覺危險的到來。我的心也靜如止水,好似在做一件無比平常的事情。
我知道常在生死邊緣掙紮的人對於危險都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所以我收斂了殺氣,讓人察覺不到我的惡意。一般來說這樣足以蒙騙一些普通高手了。
彎下身子,我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間的指縫裡夾著一樣尖銳的東西!
撲!
我指縫裡夾著的那根東西,已經從暗衛的後腦下,後脖子上最正中的一個地方猛的紮了進去!他龐大的身子猛的顫了一下,似乎想要向前倒下,我連忙把他接住,然後輕輕地放在地上。
人體在後脖子的下麵,也就是頸椎骨的上麵,有一個中樞神經集中地方,這個地方如果被尖銳的力氣重擊,就會破壞人的中樞神經,讓人立刻失去一些行動的能力!
他還沒有死。我默默地將插在他後脖子上一根細鐵絲抽出。然後我順手在他脖子上抹了一下,他便安靜地永遠睡去了。
抱歉,不知明人士。
——在流星街,我已經能冷眼看待與自己無關的人的生死了。
我將一捧土灰抹在暗衛的傷口上,掩蓋細微的血腥味。然後靜悄悄地退開,如法炮製地解決了另外一個暗衛。
我就在一座垃圾山後等待,如果現在衝出去的話,我會同時麵對四個槍口。
上天好像眷顧我,我沒有待太久,就見到一個守衛從地上站起來,居然慢慢地離開了自己的崗位!
另一個守衛叫道:“你乾嘛去?”
那個守衛顯然是個暴脾氣的家夥,罵罵咧咧道:“媽的,老子尿尿也要被你參觀?”
其他守衛和他應該是很熟悉了,也不生氣,都嘻笑道:“那你可躲遠點,彆讓尿臊味兒把我們給熏到了,哈哈哈哈……”
那個守衛拐向不遠處的一座垃圾山,我也悄悄地跟上去。守衛躲在了垃圾山後麵,一邊小解,嘴裡還一邊吹曲兒……我眼角抽了抽。
然後我輕鬆地用鐵絲勒斷了他的喉嚨。
我們殺人,“力”當然是重要的,但主要靠的還是一個“巧”字。畢竟年齡差擺在那裡,有時候硬拚可能會吃虧。
疤臉的伐克教官教導我們的時候,讓我們學會了許多殺人的技巧。記得有一次伐克教官抽著外麵來的煙,目光幽遠地歎了口氣:“知道嗎,殺人是門藝術。作為一個殺手不僅要能殺、敢殺,更要會殺。”
我們學習最直接,最有效,也是最簡單那些殺人的技巧,伐克教官首先就教我們了解人體的構造!了解人體有哪些致命的缺陷,哪些地方是致命的要害!
伐克教官為我們準備了一個木頭人偶。“耳,耳廓神經離大腦較近,受到擊打後可損傷腦膜中的動脈,輕則耳內出血,重則致死……腋窩,下有神經,擊打後果:劇痛或短暫的局部癱瘓……右肋部,下側為肝臟,此處骨骼脆弱,擊打後可使肝臟嚴重損傷,重則死亡……脊椎,皮帶上方7-9厘米處。擊打後果:癱瘓,死亡……”
整個木頭人上,幾乎密密麻麻寫滿了這些類似的標準文字,一個個的圓圈劃出了所指的所有部位,內容非常詳細!甚至連人體四肢共計一百塊骨骼,每種骨骼打擊之後會有什麼效果,都一一標明了出來!以及如何施以正確的擊打方法導致脫臼、骨折或韌帶撕裂……
而現在,伐克教官已經不在了。
那個強大的殺手伐克!他死了。殺人者人恒殺之。
見慣了生死離彆的我也感到十分惋惜,畢竟他教了我們這麼多……在流星街,這些不僅是殺人的技巧,更是生存的籌碼!
回想起嚴厲的伐克教官,懷念之中更帶有一分敬重。
現在對方的守衛還有三個人,而有一個方向——就是剛被我掉乾掉的這個人所看守的方向,有空缺,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我飛快地換上死去的守衛的衣服,拿上他的槍——是一把較小的方便攜帶的手槍,還有掛在他腰間的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