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俠客不知為何對我的熱情度上升了N個百分點，還是整天笑眯眯地，不過我卻看出他的笑容中又增加了幾分真心，同時我也發現他對庫洛洛越發忌憚了，幾乎到了對庫洛洛言聽計從的地步。

庫洛洛也不再向我們隱瞞念了。見我這麼沮喪的樣子，他向我解釋說：“其實那個羅曼蒂克的念能力並不是很強，在念能力者中處於中下的樣子。他本身身體條件並不是很好，是機緣巧合之下開發了念能力吧。這幾天我一個人出去練習念的使用，加上我本身的技巧，才能輕易地擊敗他。”

“他的那雙眼睛有些問題，應該是他的念能力，控製人的心神之類的，不過隻要意誌堅定的話就能夠擺脫……”

我想到最初羅曼蒂克用念能力誘惑我的時候，也是因為我聽到學念而一瞬間心神出現了破綻，所以他控製了我的行動，直到我擺脫。

不過……我又想起在羅曼蒂克念壓下我全身劇痛的感覺，不由心底一沉。按庫洛洛所說，隻是低級的念能力者就能把我壓迫成那樣……

發現我麵色難得，庫洛洛問我怎麼了，我便把當時在羅曼蒂克念壓下的感受說出來。

庫洛洛聽罷，掩著嘴沉思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根據你所說的狀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精孔即將被強行打開的征兆。”精孔我還是知道的，聽說要學念必須打開全身精孔。

庫洛洛接著說：“那種情況下如果我沒到你身邊幫你抵擋念壓的話，你可能……會死，也可能……學會念！”

我把庫洛洛的話記了下來。

經過討論，庫洛洛決定往後我們找食物時兩人一組來行動，不過要按照原來我和庫洛洛行動的模式，即一人在明一人在暗，躲在暗處的人不要輕易暴露隻是以防萬一。

我們三人的身手都不錯，流星街的普通人很少有能比得上我們的，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天生的才能和特訓的技巧讓我們能一瞬間至敵人於死地——在敵人的才能完全發揮出來之前。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有意外情況，比如我這次突然遇上念能力者，就最好在暗處有個人能互相照應，上前去幫忙也好回去搬救兵也好……甚至獨自逃生也好。

於是我們輪流的組次變成這樣：我明、庫洛洛暗；俠客明、庫洛洛暗；俠客明、我暗。

剩下那個人會不會無聊呢？彆人我不知道，對於我來說決對不會無聊。庫洛洛這麼強了，我也不能落後……

這是我和庫洛洛一起行動的第一天。因為早就配合過無數次，我和庫洛洛的默契已經無須言語。一個早上的狩獵很成功，因為很一直順利，所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原來甘比諾和切爾貝爾的領地邊界。

我們聽到消息，切爾貝爾的勢力已經基本被消滅了，隻剩下一小部分在負隅頑抗，切爾貝爾本人也被殺死了……應該慶幸我們逃得早嗎？

因為戰亂的關係這一帶人很少，屍體倒遍地都有，根據腐化程度來看，大多數是死了兩三個月了。

至今從我們離開訓練營，已經過去了四個月。

我們習慣性地往邊緣跑，打算從邊緣繞回去。因為一般不會有人，所以庫洛洛也沒隱藏，和我一起直接飛奔。

突然間，遠遠地傳來一陣血腥味，在我們必經之路上。我皺了皺眉，這樣濃烈的血腥味，恐怕死了不少人，而且血味很新鮮。我就奇怪了，在鮮有人跡的邊緣地帶，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堆人，而且……

我轉臉問庫洛洛：“要繞過去嗎？”

庫洛洛說：“過去看看吧。”

雖然說有句話叫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不過……庫洛洛從本質上說就是個不安定分子，隻不過他巧妙地把握一個度，一會盲目追求刺激而使自己陷入危機而已。

至於我，大概也許可能……咳、好奇而已。

我們沿著血腥味往上走，果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場麵。屍體遍布在廢墟之間，而且大多不是完整的，許多頭顱被砍下來滾得到處都是，分辨不清是哪具屍體的了，最可怕的是，他們臨死之後，有的人還沒有閉上眼睛，眼神裡或憤怒，或恐懼，就這麼幽幽的瞪著我們的方向……

死掉的人大概有三十個的樣子，而且都死狀慘烈。

我虛掩著鼻子，嫌惡地轉過頭去：“好惡心。”

不過因為這一瞥，倒讓我看到個眼熟的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四肢都斷了的死者，臉部滿是血跡，殷紅的鮮血凝固成了一塊塊的斜斑，他的四肢明顯是被力氣砍斷的，斷臂斷腿就散落在一旁，地麵上的鮮血已經乾涸，形成了一種可怕的暗紅色……

他的臉龐上肌肉扭曲，頭發被鮮血粘成了一縷一縷，雙眼瞪著，似乎是死不瞑目，眼神裡空洞而恐懼，嘴巴微微張著……

這個家夥，是甘比諾的一個手下。我們做任務的時候看到過幾次。

我蹲下身沾了點屍體傷口上的血，用手指一搓，然後就著他的衣服將手指上的血抹乾淨，起身道：“大概死了三個小時。”

“是嗎。”庫洛洛掩著嘴巴，作思考狀，“死的都是甘比諾的人，難道是切爾貝爾殘餘勢力乾的。可是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還有……沒有切爾貝爾的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