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柱聳立的長廊內,飛坦揪著個被卸下了四肢的活人的頭發,一路拖著然後扔到我麵前。那人的下巴也被卸下了,口水惡心地流得滿臉都是,一幅驚恐萬分的表情。
瑪琪也拉了個人過來,細細的念線將他捆得緊緊的,不過這個人倒是識趣地沒有大喊大叫,當然如此他喊的話瑪琪可以在聲音發出來之前效仿飛坦的做法。
我伸手搭在癱在地上那人的額頭上:“你們基地裡防備最嚴密的地方在哪裡?厄非斯最常呆在哪裡?”
那個下巴被卸了的人想要說些什麼,含糊不清地“啊啊”了幾聲,不過我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因為他的記憶會忠實地反饋真實的答案。
一連串畫麵在腦海中閃過,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不由皺眉,我站起身,伸手搭上另一個被瑪琪捆住的人:“你呢,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從他記憶中得出的回應也與先前一樣,我歎氣道:“大概他們兩地位太低,所以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你們的上司在哪裡?”庫洛洛問。
對方的記憶中出現一個神情嚴肅的國字臉大叔,而他負責看守的地方是接待室。
被老頭的樣貌雷到的我無奈扶額:“一個看上去很嚴肅的中年人,名叫奧耶。看守接待室。”
“接待室?那不是剛才那位念能力者的方向嗎……啊!”俠客突然驚呼,“啊咧,我的玩具們都壞掉了。好快啊。”
“的確對於能張開如此大範圍的‘圓’的念能力者來說,幾隻小蝦米微不足道。”瑪琪淡淡答道,“怎麼樣?要去找他嗎?”
“沒辦法啊,派克都說了從這些低層人員裡探不出什麼東西,隻能麻煩點去問他們的上司了吧。”俠客笑眯眯地玩把著手機,“那個念能力者雖然強,但是隻是一個人吧。”
話音剛落,我們就感到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隱晦地掃過我們全身,我下意識地收斂氣息進入了“絕”的狀態,抬眼一看周圍同伴們都和我一樣,幾乎是同一時間由“纏”變成了“絕”,一瞬間長廊變得悄聲無息。
“看來我們不用那麼麻煩地去找他了,他會親自來接待我們的。”庫洛洛的聲音還是那麼平穩,從容地向長廊一頭走去,悠閒自在地如同漫步在自家後花園,“趁這個時間,我們往中央走吧,和窩金他們約好了在大廳會合的呢。”
我們靜靜地在這個偉大如宮殿般的基地走著,這裡雖然不像某些貴族暴發戶之類的,家裡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但是不少隱藏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讓人不得不警覺。飛坦就在走著的路途中被人偷襲了,那人的隱匿功夫很好,雖不會念但掌控了“絕”,如果他不跳出來的話我們也難以發現,可是誰叫他要出手呢?如果明智一點一直隱藏著的話就可以平安無事的。
可是現在他咽喉被飛坦割開,潺潺鮮血在長廊砌著整齊潔淨磚瓦的地板上彙流成小溪……
我的心情沒有因此起任何波動。流星街的黑暗麵比任何地方都大,在這個世界裡,隻有你死我活。這個被飛坦殺掉的刺客也是一樣,誰叫他要刺殺飛坦呢?這是他應得的。比起飛坦被殺死,我更願意他死在飛坦的刀下。
也許生活在流星街黑暗中的我們,變得太過冷血和自私。可是正是因為在黑暗中太過寒冷寂寞,所以我們會更加瘋狂地抓住身邊的溫暖,為了我們所珍視的事物,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殘忍地舍棄。
我們的心靈就像一級一級的階梯,為了上一級可以拋棄下一級,相對上一級來說,下一級即使原本也是很珍視的東西,有時也顯得不重要了。就像為了飛坦的性命,我可以舍棄那個素不相識的刺客的性命,就像為了在流星街存活,我可以舍棄原本重視的道德觀念……
那麼身邊的同伴們在我心裡是哪一級呢?庫洛洛在我心裡是哪一級呢?如果有朝一日要我在這二者之間做出選擇,我會忍心舍棄俠客、飛坦、富蘭克林、瑪琪、單純的窩金、芬克斯、信長他們嗎?我會忍心舍棄庫洛洛嗎?
啊哈哈、怎麼會,這種麻煩事還是不要糾結的好~
誰知道我未來真的不得不麵臨這種決擇?
飛坦殺了那個偷襲的人後就有些煩燥先走一步到前麵去清人了,所以我們一路走過去都很安靜……周圍也很殘不忍睹。所以說飛坦為什麼就不肯溫柔點呢,有我和瑪琪兩個女孩子在的說(= =),但貌似沒有人把我們兩個當女人……雖然我身材很好(= =)。
不過我們前進得那麼順利,除了感覺到的越來越近的強大的念壓,倒是沒有其他念能力者出來礙事。我有些奇怪:“不覺得太平靜了嗎?這可是厄菲斯的總部啊,也太容易闖了吧,都沒遇到多少強者……念能力者也沒有見到幾個。”
也許不是沒有遇到強者,而是我們變強了。那些暗處的守衛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精英,偷襲飛坦的刺客更是達到“教官”級彆的,但是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居然這麼不堪一擊。這兩年念能力的修行也帶動我們實力整體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