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方的是飛坦,也許因為身形他一直是我們當中最敏捷的,也能瞬間把速度提升到最高,雖然說持久力還有待加強,但一時竟無人能超越。於是我們跟著飛坦悶頭狂奔。
這種極速奔跑的感覺很爽,少有的瘋狂讓人感覺十分暢快。要是平時的窩金肯定瘋狂嚷嚷著要超過飛坦,但現在他不敢嚷,因為聲音會暴露我們的位置。雖然性子率直了點,但他也不傻。
話說剛才庫洛洛說要和那兩位守護者做交易,本來他們兩位是強者,我們這邊力量也不弱,基本可以持平,可是因為有了小滴作籌碼,天平無形之中傾向了我們這一邊。無奈他們答應讓我們從書房拿走一樣物品,而我們必須放過小滴。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厄非斯的寶物可能在這個書房,這書房裡的東西在他們看來當然沒有大小姐的性命重要,厄非斯叫他們情況不妥時守衛這裡,卻沒有告訴他們守衛的原因。
這書房的書畫玲琅滿目叫人不知如何挑選,庫洛洛很乾脆地把任務交給瑪琪:“憑你的直覺隨便拿一個吧。”
瑪琪像觀光一樣淡然地走過諾大的書室,四處張望,隨即目光落到一堆積了厚厚塵埃的卷軸上,走過去看似隨意地抽出一卷,吹了吹塵,篤定道:“要這個吧。”
我們也很爽快,隻是表示怕他們倆借對地形的熟悉追捕我們,於是俠客操縱著小滴一路送我們出了總部大門。一出去我們就撒丫子狂奔,小滴還是保持著隨時準備自刎的姿勢呆在原地,叫兩位守護者不敢輕舉妄動。
等到差不多跑到俠客操縱範圍的極限了,俠客望向庫洛洛,庫洛洛微笑,俠客會意點頭。於是小滴壯烈地將匕首往自己脖子上一按,人倒地血流如注。
我看出來那傷口並非馬上致命,隻是過片刻就會流血過多而死,想要將人救回來就一刻也不能耽誤。那兩位守護者必須留下一個人來救小滴,而另一個就算追上來了,一個人也是打不過我們的。
“對了庫洛洛,”俠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我的匕首上淬了毒,沒關係吧?”
“我記得你有這個習慣。”庫洛洛的微笑像惡魔:“死亡是我送她的最後一份禮物。”
我歎氣……女孩啊……莫明地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我們本來是向西跑的,也就是朝著熱鬨的中心區域跑路,等甩開了守護者,離開了他們感應範圍之後臨時改為向南方跑。前往十三區的方向,那是庫洛洛的決定。
大半天的時間讓我們從五區北部一路狂奔到五區南部,我自己也佩服我們的速度,要是以往這麼長的路程少不得也要兩三天,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可是所有人暴發長時間的極速運動後也累得夠慘,跑到最後我的呼吸開始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用儘全身的力氣,肺部像有一團火瘋狂地燃燒,勉強驅動著支透的身體跟上同伴們的步伐。等庫洛洛說停下時,所有人都如釋重負。
我們停在清冷荒蕪的廢墟中,這兒不是生活區,入目的儘是些熟悉又陌生的垃圾山。這兩年來淨是紮在人堆裡,都快忘了原來十三區天天在垃圾山本東躲西藏的生活。
我這才恍悟過來,我們硬闖了血洗了厄非斯基地總部,捅了五區最大的馬蜂窩!我們居然做出了此等囂張的行為,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感覺——爽!!
雖然最後還是有些狼狽地逃了出來,但是我們性命都保住了,像是甩了厄非斯一個巴掌之後成功掉頭就走,這讓過了幾年憋屈生活的我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我們找到一座廢棄的隻剩下兩麵斷壁的房屋,庫洛洛表示暫時在這裡休息。我們在分散四處的石塊上坐下回複體力,奔波了一天,此時已近黃昏,我們靜下來,各自思考著什麼,又或者什麼都不想。
靜默維持了半晌,庫洛洛站了起來,他所處的位置已然是眾人的中心。他轉過身,背對橙紅得如酒似夢的天空,臉上是少有的嚴肅認真:
“我們建立一個組織吧,名字就叫……幻影旅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