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死寂的城。並不是說沒有人。這裡有高大整齊的房屋,有警衛、攤販、商店、路人……一切都井然有序。
但我卻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因此,我的表情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更加凝重。
這裡明明沒有水來著……怎麼會有這樣的城市?
“什麼啊,這種奇怪的氣息……”窩金撓著頭,一臉納悶。彆看他平時大大咧咧,強化係的人大多有著可怕的直覺。
俠客托著下巴,盯著那些路人,一臉疑惑。
庫洛洛還是淡然,從進城到現在,他的眼神都沒有波動,隻雙手插在口袋裡,悠閒好走著。
飛坦陰沉著一張臉,倒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因為他平時也都是這張臭臉,好像誰欠了他五百萬似的。
“這裡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啊……”比斯姬左右張望著,好像想找出一些異樣來。
“我說……你們恐怕是神經過敏了吧。”信長滿不在乎地單手搭著刀,“在沙漠裡走了那麼久,現在最重要的好好休息一下。”
“是啊。我肚子都餓癟了……”芬克斯伸了個懶腰,然後大步向一間飯店走去。
突然一個小孩從飯店裡出來,徑直就撞在了芬克斯身上。芬克斯腳步一頓,然後一臉不爽地盯著那小孩:“喂小鬼,你走路不會看麼?”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孩,他的行動卻讓我對他瞬間改觀。因為他居然無視了芬克斯那殺人的眼神,淡定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掉頭就走。沒有驚慌、恐懼,連個眼神都沒有多給芬克斯。我們也淡定地站在一邊看熱鬨。
於是芬克斯怒了。他上前一把掐住那小孩的脖頸,輕輕鬆鬆將他從地上拎起來:“小鬼,你沒聽說過撞了人要道歉麼?”
那小孩呼不過氣來,臉漲得通紅,手慌腳亂地掙紮著。但即使如此,他的神色也沒有太多變化。然而這邊的動靜影響到了他人,那些路人把頭偏向這邊,卻沒有其他反應,也沒有人想要上來幫忙,隻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算了,芬克斯。”庫洛洛這時突然開口。
“……”芬克斯停住了,然後一抬手將那孩子甩開。
我們在那間飯店裡開了個房間。一落座,芬克斯就問:“剛才怎麼了?團長,為什麼要製止我?”我們的原則是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處理,若非同伴要求,我們一般不會隨意插手。
庫洛洛笑了,注視著那雙夜空一樣深邃、神秘的眼睛,讓我們安定下來。
“你們不覺得……那些人,隻是在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嗎?”
“難、難道說……!”俠客一下子受到了刺激般驚呼一聲跳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庫洛洛。
庫洛洛點了點頭。
“我說,你們不要打啞迷啊!到底在說些什麼!”窩金的雙眼已經變成蚊香狀了。
我偏頭去望那兩隻默契得不得了的,深深地覺得自己老了,跟年輕人有代溝。
俠客歎了口氣,轉過臉來對我們說:“我總算知道剛剛起那種熟悉感從哪兒來了……我們所見到的所有人,其實都是被操控著的。沒有自己的意識,隻是按照命令去做一些事而已……”
“俠客,開玩笑的吧?”信長挑挑眉,不以為然,“誰那麼無聊,非要操縱那麼多人做一起無聊的事?”
“況且,同時操縱這麼多人,那個家夥該有多強大……”我一臉複雜地接上話茬兒。
“那可不一定,”比斯姬笑道,無情地打破了我心中的一絲僥幸,“異次元空間掌控者對該空間有絕對掌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