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對方罵架的聲音難聽又刺耳,但程伴月可沒傻到直接衝過去把門打開的地步。
對方都這態度了,還指望她們能坐下來好好談嗎?
對方要是帶著打手來,逼著自己出手鬨大了也麻煩。所以程伴月選擇了閉門不開,就當房裡沒有人。
“你以為你不出來,我就不知道你在家嗎?不知道哪家出來的小娘皮,騙財騙到我家頭上了,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的身份。”
“雪姨”不知手疼似的狂拍著門,程伴月在屋裡慢悠悠地洗漱好,還給自己燙了碗米線,臊子都是張媽之前做好的,要用的時候直接在罐子裡舀就是了。
程伴月一邊吸溜著米線,一邊想著外麵那人會不會一生氣就讓人把她門卸了,可直到她把一盆米線乾完,也沒見那人的進度有任何變化。
額,可能嗓門沒之前亮了吧,這罵兩句還要咳嗽一聲,聽起來怪“可憐”的。
就在程伴月為這人的毅(jiao)力(jing),好奇到想要爬牆頭偷偷看一眼的時候,一個好像有點兒耳熟的聲音響起,言語中還帶著些焦急和厭惡,“你來這裡乾什麼,這房子已經賣給彆人了,你這樣在彆人家大吵大鬨的,就不怕我父親知道。”
“彆人家?這是夏家的房子!你以為嘴皮子上下一搭,我就能信你的鬼話,嗬,真是沒想到,咱們夏大少爺出去留學幾年,彆的沒學會,倒是會對著長輩你來你去,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娘嗎?著要是要讓老爺知道,不知道挨收拾的是你,還是我!”
女人尖聲刻薄的話連珠炮似的,極速朝對方丟去,聲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什麼娘,我娘早就死了,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當你是個好的,現在看來,你是覺得自己位置穩了,用不著和我演戲了吧。嗬,夠能忍的呀,我是不是要說那幾年辛苦了。”麵對女人的指責,夏大少爺隻怒聲回了一句,便很快壓下了情緒。
在“夏”字出來時,程伴月已經想起了聲音的主人是誰,當即端著粉碗,衝到門邊開始聽牆角,還不知覺地翹了翹嘴角。
喂,是你們海市人說話嗲,還是小少爺聲音軟,就這種程度,能陰陽怪氣到誰啊。
“好,真是好的很,夏大少既然要護著那種門子裡出來的女人,那就彆怪為娘心狠,要把這事兒告訴你爹了。你年紀輕不懂事,現在被迷昏了頭,不知道禮義廉恥,也不知道你親娘是怎麼......”
女人的指指點點猛然停止,然後發出更加尖銳的聲音,“啊啊......誰,誰乾的!”
“是本大小姐乾的,大清早的就聽到有狗在亂吠,真是影響心情。”把空碗直接扣在牆頭的程伴月,居高臨下看著那一身狼藉的女人,臉上滿是不屑。
正欣賞後娘氣急敗壞擦油湯的夏留星,循聲看去,感覺有幾分新鮮。
隻見先前瞧著古典秀雅的小姑娘,在一頭卷發的襯托下,似乎活潑、神氣了許多。沒想到這洋人的裝扮,讓她換上,還挺合適的。
劉梅兒的叫罵聲在看到程伴月的那一刻,猛地堵在了嗓子眼兒。
那人不是說住進來的是個沒什麼身份的小丫頭嗎,這他媽看上去比自己還貴氣些,瞧瞧那氣勢,這彆不真是哪家的大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