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出現了一個比較微妙的場麵,一邊是擁擠成箱裝沙丁魚的人群,一邊是一米開外無人敢靠近的程克。
更奇怪的是,那些人又怕祂,又忍不住想看祂,就連被母親捂在懷裡的小孩,都掛著淚珠偷偷打量。
看一眼,好可怕,再看一眼,真的好可怕。
直到程克離開這個地方,眾人才脫離剛才那種詭異的狀態。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種症狀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在程克“回家”的路上,這樣的場麵,還出現了很多次。
隨著“回家”的距離越來越短,程克的表情也逐漸難看起來。
該死的,怎麼沒有人問他要去乾什麼!
一想到這個任務可能無法打出完美,程克的心情就非常糟糕,然後隨機抽取一個有(倒)緣(黴)人(鬼),“你好,請問一下,你知道海北府路66號往哪兒走嗎?”
要不是穿著巡警衣服,真想掉頭就跑的馬飛,在極微的責任感和極大的震撼中,眼睜睜看著那煞氣壯漢麵帶憤怒地朝自己走來,然後用一種好像被沙子磨過的聲音,朝他發出恐嚇......哦,不,是詢問。
“是,是往前直走,看到貝羅邇咖啡館後往右拐,再往前......”被程克直視的馬飛,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腦子了,完全是在憑本能在回答,誰叫他每天都要從那兒路過,熟到閉上眼都能找到。
等他回答到最後,還習慣性的用上那句話結尾,“你去那兒,是有什麼事嗎,需不需要幫忙?”
麵對程克變得灼熱的目光,馬飛硬生生從恐懼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瘋了嗎,就自己這個兒頭,能給對方幫什麼忙,這人揍他跟揍小孩兒似的,他哪來的勇氣提出要幫忙。
好在程克也不需要馬飛幫忙,在完成傳播自己要去做什麼事的任務後,朝馬飛表示了感謝,就轉身離開了。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五星好評,要不然祂高低要給這個小警察點一個。
看著宛如大佬出行的程克,一路“順利”地來到家門口,程伴月深吸了一口氣,配合著“敲門聲”把門打開,然後看著程克,一臉“驚喜”。
“爹,你不是說還有幾日才會到,怎麼現在就到了,趕路辛苦了,沒遇到人惹事吧?”程伴月的聲音不算大,但也足夠周圍“探究”的人聽到她的話。
那些人看了看程克那身板,心說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這人麵前惹事。
“沒事,路上很順利,前些日子爹沒在你身邊,有沒有人來欺負你,你告訴爹,爹來處理。”越說表情越陰沉的程克,朝周圍打量的人掃了一眼,那架勢倒不像是要和誰打一架,而是準備抓幾個人綁石頭沉水塘。
程伴月皺了皺眉,像是一個為父擔憂的孝女,“那,那個呀,都是些小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想那些煩心事乾什麼,快先進來,我準備了一些糖水、點心,您正好可以嘗嘗。”
說著,程伴月便不管周圍的目光,“拉”著程克進了院子。
看著緊閉的大門,外麵的人不免想到昨天早上來這兒叫門的女人,她要是曉得這家的主人凶成這個樣子,也不敢那麼做了吧。
而被劉梅兒安排過來監視這邊情況的劉大米,也在程克那目光的掃視下,哆嗦軟了腳。
得虧他們倆是離的遠,要不然自己還不得被嚇尿出來。
不,不能這麼想,他哪兒有那麼慫。鼓起勇氣,再回憶了一次程爹目光的劉大米確定了,自己就是有這麼慫。
“夫,夫人,彆再去程家,那家的人不好惹。”劉大米緩了好一陣,才扶著牆踉蹌地去找自己堂姐,他可不想和剛才那人當敵人。
“什麼意思,你查到什麼了嗎?”劉梅兒看著堂弟大汗淋漓的臉,還以為他是累著了,讓人遞了杯茶水給他,可瞧著他手抖的茶蓋都往地上砸的樣子,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個程小姐的爹有多凶,那個兒有我三個頭那麼高,那胳膊比我腰粗,就咱這身板子,挨他一下就得死。而且,那人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那氣場比咱海市的馬五爺還強,這要是沒殺幾百個,恐怕練不出那煞氣。”劉大米都不敢多回憶那場麵,隻管把自己能想到的嚇人場麵都往程克身上套。
聽著劉大米的話,劉梅兒的心裡也在陣陣發涼,這他娘的說的還是人嗎,怕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修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