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伴月有了克爹“陪伴”,也有了四處閒逛的底氣。
雖說克爹是虛擬投影,無法被觸碰的事兒,讓程伴月有所顧忌,但試探著靠近這位後,她覺得可能也不是什麼大事。
克爹的投影沒有實體,而是某種能量的聚集,又因為克總的屬性,在靠近他時,會有站在雷電場中的悚然。
所以,就算不小心“劃過”祂的身體,第一感覺不是怎麼摸了個空,而是剛才是不是碰到祂了的恍惚,祂是不是生氣了,看,我汗毛都被嚇立起來了。
就這麼,程伴月放心大膽地帶著克爹出去吃了幾頓飯,買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不說,還看了一場戲。
演戲的人,自然是她當初被賣掉的戲班子。
站在門口迎來送往的老班主,剛看見程克時,本就彎著的腰又往下塌了一截,等用餘光送著程家父女的腳消失後,才微微偏了偏頭,用濕冷的目光打量起了那兩人,然後對上了程伴月那張笑盈盈的臉。
好奇怪,好像在哪裡見過這位貴小姐。
以前的小伴月性子軟,舉手投足都帶著怯意,吃不抱東西,身子也消瘦,就像是夏夜裡的螢火蟲,好像隨時都會消失在黑夜中。
如今的程伴月,有係統調理,又吃飽睡好,雖說還沒到麵若銀盤的地步,但也是含朱帶粉,有了生氣。再加上她自信、張揚的個性,冷不丁還真沒人敢把她和那個苦命小戲子放在一起想。
但老班主能經營起這一攤子事,靠的就是眼利心活,好歹是他養了這麼久的“招牌”,怎麼會認不出來。
但正因為認出來了,才讓他心慌,這不是被他“送”出去的姑娘麼,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攀上高枝兒了?可瞧這氣度,不是一兩天就能被“寵”出來的。再瞧那眉眼,這就是個雛,可不是被人碰過的樣子,這兩人的相處更不像是是那種關係。
難道這女子是小伴月的雙生姊妹,所以才與她像了皮肉,不像骨氣。
不管結果是哪般,自己恐怕都討不到什麼好,後者還能想辦法瞞一瞞,盼著那人死無訊息,前者的麻煩就大了。
想到這裡,老班主背上冷汗是一陣一陣冒,要不是身家都在院子裡,他現在拔腿跑路的心都有。到底怎麼回事,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
程伴月這次來,一是解決自己的身份問題,二是給小伴月出氣,當然不會輕巧地放過他,“李班主,還站在那兒做什麼,我爹爹初來海市,還沒看過這邊的戲,你來為他講講,可好?至於陪門的事兒,張武也可以做吧?”
程伴月笑得溫婉,但看在李元眼裡卻是透著風霜。
聽到二徒弟的名字,李元最後一絲僥幸消失。
啊,這就是那個被他賣掉的女孩,她來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