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潘娘子呸了一聲,“真是個窩囊廢,現在要人人不行,要錢錢沒有,你還有什麼用。滾,給我滾出去。”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肚子可還懷著我的種......”李元憤怒地撐著門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潘娘子的眼睛。
麵對這樣的李元,潘娘子瑟縮了一下,但當目光掃過門外經過的人時,又立馬站直了腰杆,“王虎,王虎,快進來幫忙。”
背著一大堆柴禾的男人,聽到女人的聲音,隻猶豫了一瞬,便丟下了背上的東西衝進院子裡,“潘娘子,有什麼事嗎?”
看著隻穿著單褂,大部分肌肉都露在外麵,上麵還掛著汗珠和塵土印的男人,潘娘子沒有半點兒顧忌,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誰說孩子是你的,就你那三兩下,撐的大哪個女人的肚皮,這孩子是王虎的。王虎,快把這老家夥丟出去,他剛才還想打我。”
聽到孩子是王虎的,院裡的兩個男人是不同的心情,一人憤怒、難堪,一人歡喜、緊張。
“真,真的?這孩子是我的!”王虎嘴上還問著,可眼睛望向潘娘子那肚子時,已經帶著慈愛的目光。
“當然了,這孩子的真實月份是四個月,那段時候,我隻和你好過。”潘娘子說著還挺了挺腰,讓自己有些弧度的肚子,更加凸顯出來。
“賤人,賤人你怎麼敢......”李元隻覺一股氣在往頭上衝,他舉起拳頭就要朝潘娘子打去,可沒等他接近潘娘子,就被王虎一拳砸翻在地。
“有我在,你彆想欺負她們。”說著,王虎又打了李元好幾拳,看著臉上跟開顏料鋪子似的李元,王虎惶恐了一瞬,看了眼旁邊的女人,心又硬了起來,把李元倒拖著丟出門外。
年輕時受了折磨,如今歲數又大了李元,哪挨的了這些,眼冒金星、恍惚了好一陣才找回神智,他用力拍著緊閉的院門,大罵著裡麵的狗男女。
換來的是王虎開門,把他又揍一遍,還扛著他丟到更遠處去。倒在垃圾堆旁邊的李元,是被大雨打醒的,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哭著哭著就笑了。
哈哈哈,那句話怎麼說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就是報應嗎?
不,是命運沒有眷顧我,生在這樣的亂世,生在那樣一個家裡,我護不住我要的、我愛的,我活成了我曾經最厭惡的樣子,荒唐、糟糕,是個爛人。
可是,我曾經也像伴月那樣,隻想好好唱戲啊!
被打斷了腿,又淋了大雨的李元,燒的整個人昏昏沉沉,沒等爬到醫館就斷氣了。
第二天,推門外出的人,看著這樣的他,隻唾了聲晦氣。
當這消息傳到程伴月的耳朵時,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正好,那天又是清明,她疊著要送給夏母的“金元寶”,回憶著自己當初是怎樣魚眼換珍珠,騙過李元的,笑著和夏留星說了句天理昭昭。
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的程伴月,正和係統討論,要安排柳楚楚她們做個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