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隨著陳慕宇的回來,和他相關的記憶也跟著鮮活起來,在深夜總是纏繞著林悅。林悅甚至在夢中,也不由會夢到以前和陳慕宇一起常去的圖書館,以前一起常去的小店……可是醒來的林悅知道,不管夢裡是甜蜜還是痛苦,那個人都不可以再進入她的生活了,因為他帶給她的傷害太深了,深到無法輕易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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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悅相親的這個男人,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韓墨。
人也有如其名,好看,耐看,舉止得體,優雅大方。
林悅在見到韓墨前,沒有對這次相親有什麼特彆的期待。甚至想著要找個什麼不合適之處,回家和老媽交代一下。但是任她看了半天,都沒找到一絲缺點。
韓墨,比她大兩歲。目前在大學做輔導員。任教的學校,恰巧就是林悅的母校。
兩人談起母校,都覺自然舒服,顯然兩人都頗喜歡這個話題。
很快,兩人的稱呼就變成了師兄、師妹,其中雖有幾分調皮的戲謔。但是,很顯然,氣氛很愉快。
因為去邊遠山區支教過兩年,所以韓墨有著常人對匱乏的物質生活不了解的深刻。但是談到這段過去,他是微笑的說的。甚至說道因此事被女友拋棄,他也是微笑著的。他雲淡風輕,或許是因為這些已經是過去。
可讓林悅感興趣的,不是他去支教的奉獻精神,而是好奇:“你去之前,征求過你女朋友的意見嗎?她怎麼說?”
“她不支持我去,我們為此發生過幾次爭吵。”
“那你後悔嗎?或許你不去,她不會離開你。”
韓墨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略微思考後才誠實答道:“應該說有遺憾。但是不後悔。如果不去,或許我不能留校。如果不去,我無法體會那樣的生活。如果不去,我會有更多的遺憾。”
“那是不是表示,在你心裡,前程和經曆,比她更重要?是不是表示你愛她愛得不夠深?你無法為了她,而放棄你所要追求的生活?”雖然問的是韓墨,但何嘗不是在問另一個她想問的人,這是藏在林悅心裡一直以來的疑問。
雖然林悅問這些問題的神情是肅然地,語氣甚至有些逼人,但韓墨仍舊溫和地平靜道:“你說的沒錯。可我很明確去兩年,當中可以回來探親,她也可以來看我,她可以選擇等我,也可以選擇放棄。不管怎麼選,她都沒有錯。或許我和她,都愛得不夠深,所以我們都無法為對方妥協。”
生活不是小說,每個人都無法要求對方將愛情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畢竟生活太現實,愛情給不了你麵包,給不了你想要擁有的生活。
韓墨沒有錯。陳慕宇的選擇或許也沒有錯。可是林悅能輕易的理解韓墨,卻永遠無法對陳慕宇的驟然離開,如此輕易的諒解。因為,陳慕宇甚至連和她爭執的機會都沒有給,他什麼也沒有說便走了,甚至連等他的機會也沒有給她,走得那樣輕易。
好友於甜甜曾和林悅說過一句頂有道理的話——“彆人的事情頭頂過,自己的事情穿心過”。韓墨的故事是彆人的故事,而陳慕宇的故事是自己的故事。所以同樣的選擇,但是林悅卻無法給出同樣的評分標準。何況,在林悅看來,這件事情上,韓墨比陳慕宇要做的厚道,起碼他約定了時間,把選擇權也給了對方。而不是一味的自顧自的選擇、執行,甚至連準備的時間也不給對方,便讓對方措手不及的遭遇那些。
所以,林悅仍舊笑意嫣然的和韓墨笑談,甚至彼此留了聯係方式,約定了下次約會的時間和地點。
下周六上午十點,母校門口。他們約定一起欣賞母校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