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冉見雙方糾纏,趁亂去尋人了。奈何,還沒開始尋便在一個小巷裡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影。
隨即,向那抹白影奔去。
“二弟。”
聞聲,那人回頭。
“師兄?”
沈儒冉看了他一眼,徑直道:“二弟,快跟我走。”說罷,便想拉起人來走。
易水寒卻開口道:“不必了。”
沈儒冉聞言眉頭一皺,急切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現在魔界這麼亂,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易水寒不語,可沈儒冉已經看出了他的意思。
沈儒冉看著他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阻止他?”
易水寒依舊不語,見他這樣,沈儒冉既無奈又氣憤,他無奈道:“可你現在……”
話音未落,易水寒打斷道:“師兄不必再多說了,我自有打算。”
易水寒見他似乎還有話說,便道:“師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他說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若離,眸內劃過一絲苦澀,道:“可如今這個局麵與我也脫不了關係,是我沒有管教好他。”
“可是……”
“好了,師兄,你就不要再多說了。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我心意已決,師兄……你就莫要再說了。”說完,便走了。
誰知,還未走出幾步便聽見沈儒冉問:“值得嗎?”
聽他所言,易水寒愣了愣,值得嗎……
他呢喃道:“值得吧。”
沈儒冉聽到這句話抬眸時,人已沒有了影子。
另一邊,若離還在被幾人圍攻,他掃視對麵幾人一眼,眸內暗了暗:“冥頑不靈。”
對麵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低聲道:“這人怎麼這麼厲害,我們與他打了至少不下百個回合了,他連武器都沒拿出來,隻憑幾張符紙就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一人反問道:“你也不看看誰教出來?”
“這……”
“我們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對方還沒接話,幾人便聽若離淡淡道:“你們嘀咕什麼呢。”
三人聽他所說不由一愣。
下一秒,若離閃到他們身後笑道:“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們打架的時候不要走神嗎?”
語畢,甩出幾張符紙。
“再見。”
若離目光不明的看著被他擊中的幾人,並沒有意識到在他的背後有人射來三支箭,箭勢之快。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冰藍色長劍出現替若離擊退了三支箭。
聞聲,若離回頭,然而下一瞬若離的瞳孔驟然緊縮。
“寒霜?”
怎麼回事?寒霜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是不是說明他也來了?一個想法自他的腦海湧現出來。
他環視周圍一下果然見到了那個白色身影,那一刻若離心中竟生出了幾絲不安感。
然後,他看見那抹白色身影向他走來,他看見他把寒霜召回手裡。那人看著他,眸內是他看不懂的意味。
他似乎在那眸中看見了一絲痛色,當他想開口時那人施了一道法術。法術形成了鎖把他綁了起來同時若離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
他急道:“你要做什麼?”
那人看也未看他,隻道:“我自有打算。”
“……”
果然,這人從不會告訴他他的真實意圖,以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若離凝視著那人的鳳眸,問他:“你不怕我恨你嗎?”
聞言,易水寒輕顫了一下,手無意識的抓緊了寒霜,片刻後道:“那你就恨吧。”而後轉身離開。
若離怒道:“易水寒,你回來。我真的會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奈何,那人顯然去意已決,任他如何呼喊都沒用。
若離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幽邃的黑瞳逐漸泛紅……
他咬牙道:“你逼我的,這是你逼我的。”
“霜月,召來。”
另一邊,易水寒掃視一下眾人,淡淡道:“諸位,如今這局麵與我脫不了關係,是我沒有管教好他,你們有什麼恨就衝我來吧。今日之事,是我之錯。”
此話一出,議論聲四起。
“這是怎麼回事,易水寒要護著他?”
“不知道啊,到底怎麼回事?”
易水寒神色鎮定,對這些議論聞所未聞。突然,一人問道:“易仙尊,你當真要這樣做?你這樣做,跟離經叛道有什麼區彆?”
有人附和:“對啊,就為了這一人,與仙門百家為敵,何至於此啊。值得嗎?”
“易仙尊你當真要為這一人,離經叛道?”
麵對這些人的質疑,易水寒是不會回答的。至於為什麼做出這個決定,大概是他不想再讓那個小徒弟受到傷害了。
“夠了,誰要是想傷他,就必須先過我這關。”
語畢,眾人便感覺自身周圍的寒意四起,待反應過來時,周圍已是一片冰天雪地。易水寒僅憑一人之力便將魔城變成了一座冰城。
眾人見易水寒戰意已決,也不再試圖勸說。
“既然如此,那麼在下就不留情了。”一人說道。
“如你所願。”
天霜門的人看著易水寒和他們打起來本想阻止,可他們卻發現易水寒早已布下一道結界把他們困在了結界裡。
尚清影猶豫道:“大哥,二哥他……”
沈儒冉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隻搖了搖頭。天霜門其餘人見沈儒冉這樣,就算一開始不明白,現在也明白了。
他們早該知道的依易水寒的性格徒弟和天下蒼生他哪一個都不會放棄的。
而被易水寒用法術困住的若離此時還未擺脫束縛。
若離試了很多方法都沒有用。期間,若離先是見魔城被冰雪覆蓋又見不遠處寒光四起,心中越來越急躁。
“該死,掙不斷。”
他看了一眼綁在身上的繩索,隻有那一個方法了。最終,若離掙脫了繩索。轉眼間,消失於原地。
待到若離趕到時,入眼的便是在他麵前倒下去的易水寒,至於其餘人皆被易水寒打成重傷。
若離見狀連忙過去把人接住抱在懷裡為他輸靈力。易水寒卻道:“不必了,我已是強弩之末,彆再為我浪費靈力了。”
聽他這麼說,若離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一副天塌下來了的樣子。
半晌後,他才道:“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你,隻要你活下來我什麼都不要了,好不好,你告訴我,怎麼救你……”
易水寒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無奈道:“你呀,怎麼還是這樣……”
易水寒仿佛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笑了一下,道:“要是、要是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就好了。雖然那個時候他們都因我凶巴巴的不敢靠近我,但……”
“有你陪我,好像、好像也沒那麼孤單……”
若離抱緊他,仿佛這樣就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好了,你不要說了。隻要你沒事我什麼都不做,我都聽你的,以後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
“這樣啊……可我本想再多陪你些時日的,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對不起啊。是師父的錯,你彆怪我好不好?”
“沒有,我從來沒有怪過你。”自始至終我怪的人隻有我自己。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
“若是有來生,我還做你的師父好不好?”
“……好”
易水寒的手慢慢從他臉上滑落,下次,我會保護好你。
“師尊——”
“師尊……”
若離像個失去全世界的孩子一樣他把頭埋進那人頸窩小聲嘀咕著什麼。
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要保護他的嗎?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反而變成了這樣?若離心中有一個聲音問他。
是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心中的聲音回答道。
全都是我的錯嗎……他這樣想著,周身魔氣逐漸暴漲。
其餘人見他這樣,連忙道:“不好,他要失控了。”
眾人立即防禦,但為時已晚,皆被魔氣所傷,紛紛吐血。
若離把易水寒抱進懷裡,此時的他周身散發著魔氣,瞳孔也變成紅色,一幅入魔的樣子。
他不懈的看了這些人一眼,一字一頓道:“你、們、該、死。”
眾人背後一涼,然而,若離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頭皮發麻。
他說:“你們傷了他,既然沒什麼能做的,那就給他陪葬吧。”
後來發生了什麼就不知了,有傳聞說若離大開殺戒殺了當時在場的除了天霜門以外的所有人。
後來,也有坊間傳聞說易水寒死後不久魔界尊主一夜白了頭。
再後來就悄無聲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