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棲梧山
若易二人順利到達棲梧山腳下,若離見眼前景色有高山流水、飛禽走獸、鳥語花香。不由被眼前景象所吸引。
早就聽說棲梧山景色絕美,現在看來稱為仙山也不為過。
然後他回頭看了看易水寒,易水寒並沒有太大反應神色一如平常。
若離看著自家師尊又想了想自己,覺得自己有些小孩子心性了。沉思片刻,問道:“師尊,我們要去哪裡住?”
易水寒抬手指了指若離身後,若離隨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片竹林,若離有些疑惑
“竹林?”
易水寒點點頭,淡淡道:“先前我來過這裡,在這裡建過一個竹屋就在這片林子後麵。”
“原來如此。”
話落,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麼,便問道:“可我們住在這裡不會有人發現嗎?”
易水寒緩緩道:“我們進去後,我會在竹林裡設下陣法不讓除我們之外的人進來。”
“況且這座山知道的人也極少,一般應該不會有人會來,但也隻是一般情況,所以設個陣法以防萬一。”
而且也不一定會在這裡常住,還有事需要調查,易水寒心道。
若離點點頭,心想師尊果然想的周到,隻是不知他是早就有歸隱的打算還是為了什麼?
所以,師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走吧。”
語畢,那人便率先走進了竹林,若離緊隨其後。
竹屋內
若離走進這個竹屋的第一個感覺便是——這定是第二個霜露居,擺設與霜露居簡直一樣唯一區彆可能就是多了一間偏室和一個小廚房。
看著眼前的一切,若離心中更加堅信了自家師尊早有隱居的想法。
易水寒見他沉思的模樣,眸內滑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波瀾,後道:“你以後住偏室即可。”
“是,多謝師尊。”
若離看了看天色,問道:“師尊可餓了?需不需要弟子做些吃食。”
此話一出,易水寒微愣,若離也後知後覺想到師尊早已化神境。
而且也早已辟穀,自己在天霜門和其他師兄弟待習慣了,不由自主便問了出來。
他這樣問完全是下意識行為,這下要怎麼收場?
易水寒還並未回答,若離自己就在腦內腦外了好幾種自己會被易水寒訓的場景了。
誰知,易水寒卻道:“好。”
若離愣了愣,他沒想到師尊會答應。愣了幾秒,便去小廚房了。
易水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眸內說不出的意味,但也隻一瞬。
隨後他在桌前坐下思考前世的事,不知為何,他的記憶似乎不全,每次隻要想到自己被軟禁後的事時隻能想起來一部分再後麵就不知道了。
再想想現在,如果他沒記錯現在這個時期,他應該還未與其他仙門百家相見,這個時期大抵是若離弱冠之年,也就是他擔任掌門的第十年。
他記得是從這一年開始,修真界開始發生巨變,人、妖、魔三界的平衡逐漸被打破,修真界開始大亂。
也就是這樣,小若的魔族身份逐漸暴露,從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風浪來襲……
這次,自己轉交掌門之後選擇帶小若出來歸隱,說是歸隱其實也不過是換另一種方法去看看這世道罷了。
想想前世的最後易水寒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原來他所以為的仙門百家都是那樣的嗎?為了私欲相互殘殺,那這次呢……
他越想越有些力不集中,最後易水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等若離回來時,便看見自家師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若離見到這幅場景,竟不由自主想到了軟乎乎的大白貓。
明明睡著的時候挺溫柔的。怎麼醒來就不溫柔了呢?若離心道。
若離本想再欣賞一下自家師尊的絕美睡顏,可當他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醒了。
若離走過去道:“弟子也不知師尊愛吃什麼,就隨意做了些。”
“無事。”
隨後,定睛看去大多都是些平常菜。隻是這些菜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清的一批毫無顏色。
易水寒一時有些疑惑,他怎知我不吃辣的?我好像並未與他人說過。罷了,興許是巧合吧。二人平淡的吃了飯。
晚上
若離正坐在竹屋前,易水寒看他孤獨的坐在竹屋前,便也過去坐在了他的身旁 道:“在想什麼?”
若離道:“我在看星空。”
“嗯?”
若離看著星星,眸內有些波瀾然後才道:“小的時候因為不被人喜歡,所以總會被欺負,他們都笑我有娘生沒娘養。”
“後來自己獨自在外的時候,不開心或者想娘的時候便會看星空就像娘還在我身邊一樣。”
易水寒本想安慰一下他,若離又道:“不過,現在有師尊陪我了。”
易水寒一驚,然後“嗯”了一聲。
“師尊,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若離忽然這般問他。
他沉思片刻,後道:“不久前,有一封南宮月的信傳來,信上說他在棲梧鎮等我,所以我們明天去棲梧鎮。”
其實那封信是易水寒無意間發現的,後來仔細想了一下確實有這件事,前世這時南宮月也給他傳了一封信隻不過他沒有去。
“好。”
聽到南宮月名字時若離有些微愣,不由心道南宮月,是他以為的那個嗎?
又轉念一想師尊隻認識一個南宮月,想來定是那一個了。
這時,易水寒又道:“不過,可能我們不會一直往在竹屋裡,南宮月的信上還說了彆的事,需要他告訴我們。”
若離點頭道:“嗯,我陪師尊一起。”
易水寒並沒有回答這句話。
突然,若離鬼使神差的道:“師尊,我想聽你彈琴了。”
易水寒微有不解,怎的突然,可他最後還是把兮月召了出來。
片刻後,一陣泠泠琴音傳來。易水寒彈得入迷並沒有看到若離眸內的柔意以及他露出的所懷念的神情。
而後,若離拿出了易水寒送的那管洞簫,蕭聲響起與琴音交融琴音冰泉冷澀蕭聲如綿雨輕柔。
二者交融使人放鬆下來不由自主聯想到靜謐無比的恬靜生活。
待一曲終了,易水寒有些讚賞道:“不錯。”
若離笑道:“哪裡,分明是師尊彈得好。”
聽他這麼說,易水寒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知如何稱讚他人,可彆人反過來稱讚他時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若離似是看出了他的不知所措,便道:“時辰也不早了,師尊快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去找南宮前輩。”
“嗯。”
若離望著易水寒離去的背影眸內說不出的意味,師尊他確實與前世有些不一樣了。
天霜門的人都知師尊高冷不喜與人交流,哪怕後來自己成為他徒弟後那份高冷也未少過。
可這次他卻確確實實的從這份高冷中感覺到了一絲溫柔,隻是這份溫柔很淺讓人難以察覺。
翌日,棲梧鎮的一間客棧內。
易水寒和若離麵無表情的看著對麵那人,那人見對麵這兩人一副嫌棄的樣子奇道:“你們這什麼表情?”
易水寒不語,若離替自家師尊道:“南宮……前輩,您這身打扮……”
簡直不太正常。
南宮月奇道:“我怎麼了?”
他看了看自己,一襲青衣該有的有不該有的沒有,腰間有一個裝草藥的錦囊,這簡直不要太正常好不好!
若離扶額道:“那您怎麼還戴著個鬥笠出來?”打扮的像個女人。
南宮月指了指那鬥笠,而後道:“你說這個,本神醫很忙的好不好,能見一麵很不容易的,當然要喬裝一下。”
“……”
某人委屈巴巴的看向了自家師尊。
易水寒並未看他,飲了口茶後道:“把鬥笠摘下來。”
“小寒啊,要不要這麼無情?”
“嗯?”
南宮月一愣,有種不祥的預感。
易水寒接著道:“雖說南宮世家百年也就出了你這一個神醫,可據我所知真正見過你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