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白了他一眼,後道:“你去了一遭,發現了什麼?”
上官羽擺手道:“什麼都沒發現,這裡的人看上去都很正常。”
“……”你這是去了個寂寞。
上官羽無視了若離嫌棄的表情道:“不過,我發現了一個祠堂,那裡有些奇怪。”
聞言,易水寒問道:“怎麼說?”
上官羽道:“那個祠堂看上去怨氣很重,可走進去以後卻根本沒有幾個靈位,這就很奇怪,靈位那麼少怨氣卻很重。”
雖然他是奉那人的命令來這裡找東西但他其實並不想來,若不是他弟弟在那人手裡他才不來。
沒想到來了以後遇見這兩個人,這兩個人一看就比他厲害,所以他直接告訴了他們祠堂的事。
等他們和那東西打個兩敗俱傷,他借機搶東西再好不過也不用暴露身份,上官羽這樣想著。
可他卻不知道那兩個人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至於為什麼沒有捅破是因為易水寒覺得現在不是和魔族說破臉的時候。
而若離則是覺得沒什麼重要的畢竟他眼裡隻要上官羽不威脅到易水寒就好,不過若離對上官羽要來這裡找的東西倒是挺好奇的。
易水寒看向若離道:“你怎麼看?”
若離思考道:“無非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怨氣是假象,祠堂本身並沒有那麼重的怨氣;另一種就是靈位是假象,祠堂裡的靈位被施了障眼法看上去很少實際上很多,所以怨氣才會很重。”
語畢,看向易水寒,對方點點頭讚賞道:“不錯。”
下一秒,若離便聽易水寒問道:“可你有沒有想過這裡或許根本沒有怨氣?”
聞言,若離愣了,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想過。現在轉念一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於是他問:“何以見得?”
易水寒隻答了兩個字“神態”。
聽了他說的話,若離後知後覺,對啊,神態。
這裡的人神態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彆,從另一方麵來說是他們自願留在這裡也不為過。
可還是有一個地方不對,究竟是哪裡不對……
突然,一絲清明劃過心底,他急忙向易水寒求證道:“魂魄,這些人都是魂魄,對不對?”
“嗯。”
後來二人又聊了幾句,天色也漸漸暗下來。
最後,易水寒以一句“是真是假,今晚一探便知”結束了談論。
誰知,二人剛結束話題就有奇怪的聲音傳來,二人同時回頭看向了上官羽,隻見上官羽嘴裡叼著一塊餅,手裡還拿著一半。
若離嘴角似乎抽了一下,“你、這是哪裡來的?”
上官羽把嘴裡叼著的隨便嚼了幾下咽下去道:“剛才你們說話的時候那個叫大壯的送過來的,我看你們說的那麼入迷可能不需要就都吃了。”
“……”
易水寒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搖搖頭走了。未曾想,沒走出幾步若離就拉住了他的手還悄悄往他手裡塞了些東西,然後道:“今晚小心。”
“嗯,你也小心。”
待易水寒走後,若離轉頭看了一眼上官羽道:“你也小心。”
說完,便走了。
夜裡,若離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前世。不僅如此,還是前世易水寒死後的那段時間。
前世易水寒死後他並沒有把易水寒的屍體安葬,而是把他放在了墨雲閣。
他每日守著那具屍體就像那人還在他身邊一樣,這一守就是三年。
沒人知道那三年他怎麼過來的,有多煎熬。
易水寒死後他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精神也越來越失控,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不記得了。
隻記得自己後來一夜白了頭,再後來他的意誌也逐漸消沉,直到有一天他撐不下去了。
臨死之時他看到了一個人影剩下的事情就不記得了,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在玉蘭小築了。
如今再次看到這些,若離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看著這些仿佛夢回前世,心裡的那份痛苦被放大,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隻覺得好疼……
此時,一聲音道:“看看你前世做的好事,你猜他知道以後會不會討厭你?”
若離看著對麵的人不語,他知道這人是他的心魔。
那人也看著他,又道:“就算你不怕,又能如何。”
那人笑了一下道:“可我沒想到你竟然喜歡他,你猜猜如果他知道了又會如何?”
“他一向高高在上,怎麼會忍受有你這樣的汙點。”
“你說,他知道一切後會怎麼對你呢?”
他似乎看出了若離的想法,於是湊到若離耳邊恨聲道:“勸你彆想遠離我,我是你的心魔,我即是你,你的一切我都了解。”
終於,若離開口了,隻聽他道:“那又如何?”
若離看著他道:“即使你了解我的一切,那又如何?”
心魔愣了愣後道:“你不怕他知道你喜歡他以後厭惡你?”
“知道就知道,如果他厭惡我,我就遠離他,跟在他身後默默守護。如果他不厭惡我,我就算拚儘一切也要護他周全。”
“那前世呢,如果他知道了前世是你害死的,恨你,你又當如何?”
若離看著他,眸內劃過一絲堅定道:“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要是恨我,我就讓他親手殺了我。”
聞言,心魔慌了因為他感到這裡開始坍塌了,他接近咆哮道:“不可能!我是你的心魔,是不可戰勝的,你不可能戰勝我。”
若離搖了搖頭:“你是我的心魔不錯,但你會錯了意。”
“什麼?”
若離緩緩道:“你剛才說的不錯,我是怕他厭惡我甚至恨我……”
“但比起這些,我更怕他沒有人陪,一個人那麼孤獨,我不想他什麼都一個人忍著了。”
“我想要的隻是陪他愛他,讓他有苦可以說,有痛可以言就夠了,至於他恨不恨我……這對我來說不重要。”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想殺我,我就死在他劍下,毫不後悔。”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人戰勝心魔,我不相信……”
“那我就做第一個。”
說完,一劍揮下,心魔逐漸消失。
若離看著他冷冷道:“還有,我不喜歡有人假扮他,心魔也不行。”
隨後,若離便醒過來了。醒來便聽見了敲門聲。
他連忙起身去開門,門外正是易水寒,隻聽易水寒道:“快走,祠堂有動靜了。”
“好。”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祠堂,隻見本空無一人的祠堂此時跪滿了人,他們在那裡跪著似是在跪拜什麼人……
但很快,若離就發現了異常,不對,他們不是在跪拜什麼人,而是在……禱告。